最起码要制止这队白衣骑士如此暴烈的针对性杀戮否则就会陷入到虽然未知但却一定没有好结果的巨大麻烦中。
想到这里看了一眼北面烟尘的麻祜复又忍不住盯住了那个距离自己其实只剩下七八十步的年轻人后者身畔早已经没了雾气但灰白色的真气和一身早已经脏污不堪的锦衣却又清楚无误。事到如今或者说早在之前麻祜就已经意识到这个张三郎还没有凝丹最起码还不会飞起来否则以此人不顾一切的杀戮姿态早就腾跃起来直取自己了。
这一度让他稍微有了一些底气。
而此时这个事实反而让他有些心慌起来——说白了没有凝丹还这么拼命图什么啊?
扔掉到手的太守去造反然后拎着一把破剑这么跟重甲长兵对砍图什么啊?
真气岔气了怎么说?剑折了怎么办?马失前蹄了又如何?
战场上什么意外都有没到凝丹就没有护体真气也不好跑的死在这里怎么办?
到底为什么啊?
“哪个是麻祜?!”
不晓得对方在胡思乱想的张行眼看着步兵甲士将要围上来却是一剑砍杀了一名突刺过来的长枪兵后对着麻字大旗下奋力大吼。
麻祜怔了一怔立即意识到自己的距离有点近了对方轻骑白衣这区区百八十步的距离不足以保证自己的安全便即刻打马准备稍作避让。
而他这一动反而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
“将军不去应战吗?”
就在这时一名刚刚接到军令正准备上前阻拦的士卒忍不住相隔数十步喊了出来……这必然个东都上五军的募军关西屯军老实的很军中刺头都是上五军的募军。“人家造反前就是东都的大人物了郡守的资历你一个中郎将命照理比人家还贱怎么人家拼命了你还要躲着?”
这话骂的非常不客气。
麻祜扭过头去看着那个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这个时候是不可能过去砍了对方以正军法的但是不作理会直接逃了似乎也很糟糕因为对方太拼命了而自己一方也太累了所有人一开始心里就犯憷何况此时接到军令去……难道杵在这里不动?
但根本不用麻祜纠结了。
那名士卒嘲讽的时候张行也明显注意到了这里然后锁定了自己的目标却是毫不犹豫仗着胯下黄骠马向前一跃然后就在军阵之中一手持剑来指然后一面回头来喊:
“那人便是麻祜!杀了此人!天下便都晓得我等百骑白衣退敌五千!”
身后原本因为甲骑与甲士厚重而一时气馁的骑士们精神立即为之一振或者说最少有少部分人精神为之一振非只如此还有一部分人虽然之前因为这种消耗极大、减员极速的战斗方式而震动和畏惧但此时回头看到北面烟尘越来越近却反而有些豁出去的姿态。
一时间一众白衣骑士纷纷振作努力向前。
而张行既出此言也毫不犹豫主动提剑来取对方灰白色真气此时再度顺着奇经八脉不要命的溢出来早已经使周边空气变冷再难生出那种小范围的白气却更显出他真气的厚重。
两名主将一动一静形成鲜明对比再加上忠心的甲骑被阴差阳错的拉到了外围这使得周围官军甲士看到这一幕后彷佛中了邪一般既不逃窜也不奋勇只是速度明显缓了下来还有人干脆站在那里只是回头去看自家主将或者去看直接的上官。
麻祜暗叫不好他年轻时在军阵上见识过太多类似场面了这就是所谓的胆气为人所夺。而这个时候若主将或者什么军中勇士不能鼓起勇气挡住对方的话很可能部队便会一哄而散落荒而逃的结果。反过来说只要咬牙挡住三招五招士卒的胆气就能回来便也就撑过去了。
甚至能反过来围住热血上头的对方。
一念至此麻祜咬起牙关鼓荡真气双手举起自己的长刀居然打马来迎。
二人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于夕阳下的田埂之上交马来战只一交手麻祜便差点送命因为他激发了长生真气的长刀奋力一噼居然被对方用长剑大开大合的架势给整个格挡开来继而双臂震麻接着手一滑几乎将长刀向上甩出脱手只是一只手勉强拿住。
显然如果说军阵层面这些白衣骑士加一起跟一个同规模的重甲骑兵有的一拼那么具体到张行和麻祜两人身上双方真气运用、实力强弱就存在着阶梯性的差异了。
这让之前勉强维持真气阵型渐渐开始有些疲惫的张行都愣了一愣。
然而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紧随其后的王雄诞早窥到便宜立即上前不讲武德的又一枪刺来麻祜来不及收力只是往后一仰躲过了这一枪却变成了单手扯住弹回的长刀刀把却又将长刀摆荡到了一侧。
可另一侧马平儿也赶了过来因为没有长兵再加上马匹拥挤一时够不着此时看到这一幕却干脆仗着身体灵活翻身下马就在马下握住了那长刀刀把去和对方争夺。
麻祜原本就被张行一剑杀得心里发慌又见到这两个男女不顾性命一般来赚自己更加生怯乃是毫不犹豫立即仰着身将整个长刀往对方怀里顺势一送然后就咬着牙坐起身来努力调转马头往后逃窜而去。
王雄诞顾忌马平儿没有再出招马平儿是下了马又抢了长刀一时没法去追。
倒是张行之前看到麻祜杂耍一般的动作再度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