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而不是公开冲突的杜辅二人还有王振以及堂外众人。
“王振说了半天你到底是主张去哪里?”张行转过头来问了一句。
“去淮西吃掉淮右盟以绝南面后患。”王振扬声来答。“这难道还要问吗?我得对砀山的老兄弟讲义气淮右盟就是眼下咱们黜龙帮最大的敌人。”
甭管话多么不正确现在是六对二。
张行点点头看向了杜破阵:“杜大头领现在是六对二。”
杜破阵点了点头同时盯住对方不放。
“刚刚杜大头领说的两条前一条我是认得。”
张行没有看对方而是转头对着空无一人的堂外空道开口来言。
“那就是暴魏无道生民有倒悬之苦……但问题在于只是暴魏无道吗?我今天可以放肆说两句断言天下间义军起事时都是秉承天下大义的没有谁被逼到那份上还不准拎刀子反抗的道理;但同时天下间至少三分之二的义军一旦成了点气候就不知道要做什么了然后便沦落到与暴魏无二因为他们只有暴魏官府这个坏榜样也没人教他们该怎么做……不然咱们黜龙帮怎么如锥处囊中脱颖而出当上这个天下义军盟主的?而若是这般杜大头领所言第二条便没有意义因为淮西没法证明自己能做到什么地步能不能达到我们黜龙帮的要求。”
“是这个道理。”出乎意料第一个响应的居然是一直没开口的右翼龙头李枢。“所以淮右盟得说清楚自家是什么立场什么身份……”
“李公避重就轻了。”已经表态完成的魏玄定忽然打断了李枢的言语参与了进来。“这不是一个名头能作保证的咱们要的是实实在在的东西。首先杜大头领和辅大头领既然来了而且是以黜龙帮大头领的身份坐在这里那淮右盟便已经无了有的只是黜龙帮淮西的几个分舵……如果连这个都不认那坐在这里干什么又说什么?咱们凭什么让他们坐在这里?这个事情不需要讨论。”
李枢怔在那里本欲驳斥但随着门外又一阵起哄式的却明显整齐了不少的“呼喝”声他心中微动反而沉默了下来。
且说李龙头到底是个聪明人心里门清自己之所以要维护杜破阵和辅伯石是要确保这两人的表态有效而非是替淮右盟争取利益……说句不好听的若计策能如愿张行北走那趁机逼一逼、压一压淮右盟反而对自己将来更有利。
盟友是推张行北走的盟友不是别处的盟友。
何况诸位头领都在外面听着呢!
“说得好。”李枢沉默下来张行却又立即接上乃是复又在座中盯住了杜破阵。“两位有些话你们必须得说清楚……否则很难让人取信你们。”
“哪些话?”杜破阵没有再起身只在座中伸出满是茧子和豁口的大手。“何妨先问清楚。”
“很多。”张行言辞清楚。“我今天就大约问几句便是……比如淮西那里的分舵是怎么个人事安排?
“军队都是怎么分布驻扎有多少人?受不受我们三人指挥?
“军中和各处高手有没有出身、年龄、姓名和修为高低的表格带来听不听我们调度?
“淮西六郡府库中还有多少东西?可有全份支出计划送到这里来?
“准备怎么征收税赋?怎么救济百姓?律法是什么律法?官奴有没有被释放?高利债有没有被少?豪强和官吏的土地要不要重新丈量、授田?会不会私自设卡在帮内地盘上截断商路?能不能今年就把少年们筑基的事情给允诺下?
“这些两位亲至可都有言语和准备?”
一连串的询问前面几句杜破阵和辅伯石还有些色变但听到后来反而麻木反倒是外面廊下的诸位头领、护法、执事、舵主经历了前两次自发的行为后此番渐渐熟稔起来开始呼应般的“呼喝”不断。
张行每问一句他们便呼喝一声似乎是在助威一般。
“黜龙帮便是这般对待真心来投的人吗?”半晌随着外面廊下声音停顿辅伯石长叹了一口气几乎要被气笑了。
“不错我们素来是这般对待来投之人。”首席魏玄定毫不客气回应。“空口白牙说投了黜龙帮实际上却只是挂面旗子自行其是那跟淮阳赵佗那里有什么区别?我们这里可是准备等到接壤后再行处置赵佗的。你二位若真有诚意还请在这里当着黜龙帮大小头领的面将张龙头所问的这些话说个清楚!否则不免让人疑两位的本心了。到底是为天下大义还是为阴私小计?”
外面又是一声短促而整齐的“呼喝”声然后便安静下来接着明显有些初冬之风从屋顶鼓过带来了更明显呼啸之态廊下一时也只剩下些许干咳的声音。
杜破阵定定看着堂中央说不清楚是在看张行还是看魏玄定又或者是在看李枢反正这三人坐的挺近。
很显然他在权衡利弊。
而这个利弊似乎很容易就能计算清楚——今日局面正是因为张行在此和黜龙帮的强势若是张行不能率众去河北只怕淮右盟要被吞的连渣都不剩了。
过了一会随着三人稳坐不动杜破阵叹了口气似乎是准备站起身来却又中途重新坐下然后言辞缓缓而有力:
“我们来的仓促举事也没过几日所以张龙头所问的这些我们一时间委实难答。但是不要紧我可以做主该送来的军情、财务种种讯息我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