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信使勉强来笑。“高士通部还是被我家府君重创了的被困的这三五日里逃散了许多昨日也打了一仗。”
“这倒也是。“曹善成本欲说些什么但想了想也随之勉力来笑。
“而且还有一部贼军降了的还是清河来的贼军。”那信使继续来言。
“叫什么名字?”曹善成胯下战马不停随口来问。
“叫窦立德。“信使也立即做答。
而随着这个名字出口曹善成陡然勒马然后转向东面的马脸河…彼处清晨薄雾早已经散开但是相隔着十数里如何晓得对岸是何情形?
非要说有什么变化反而是比之前安静了些许的样子。
”此人有何说法?”钱唐瞅见不妥主动来问。
“没有……“曹善成叹了口气。“非要说的话无外乎是窦立德这个人是个天生的贼坯早年天下太平就搞小豪强那一套明明是个郡吏却到处拉拢亡命之徒收拢乡野人心后来天下一乱便又支派着他人造反结果被官府发现杀了他全族再后来在高鸡泊仗着自己晓得地形屡屡逃了过去据说吃河蚌睡水草不愿意降今日居然降了?!“
钱唐一瞬间便警省过来但警醒的同时反而气馁他是真累跟身旁的曹善成一样身体疲惫到极致同时心累。
半晌还是钱唐努力打起精神朝那个使者看去∶“劳烦阁下回去一趟……见到张公只请他务必小心一下那窦立德。”
那郡吏无奈只能应下然后半道打马向东却又有些依依不舍之态只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是三位郡君之间的言语?
人一走曹、钱二人立马在原地相顾无言。
“照理说哪怕是三分的可能也该渡河去救的何况张公委实长者风度对我们诚恳可亲。”结果还是钱唐先开口。“但……到底要不要去救?”
“救什么?!”曹善成面色铁青。“诚如钱府君所言但凡有三分可能也该去救但这个三分不是说张公有没有三分陷入危局的可能而是说真要作战我们有没有三分胜的把握?有没有三分将张公救出来的把握?拖沓到这份上兵马疲惫到这份上此时过河去撞上黜龙贼主力只是让士卒送死让
三郡彻底葬送而已!”
话至此处曹善成愤恨难平却是徒手聚起一股真气来往道旁的一棵树上奋力一锤然后便闷头往北赶路去了。
树不大真气则是寒冰真气曹善成也没有存心如何纯粹泄愤而已故那树被真气砸到晃了一晃然后只是中间树皮绽开内里树干碎裂并起了一股冰渣罢了。
当然这树看起来没倒但明年春发估计也是活不成了。
转过头来那信使回到马脸河畔闻见对岸虽然嘈杂却没了来时的喊杀声一时大喜便准备往下游寻个妥当桥板渡河报信结果刚要勒马便先隔河看到了对岸北营四处火起然后就听到了来自于营内、忽然再起的喊杀声不由呆呆立在原地不知往何处去。
很显然窦立德那厮果然是处心积虑的诈降此时发动了。
当然过程和时机没有此人想的那般理所当然。
实际上高士通在发现薛常雄撤走黜龙军就在南侧十几里外而北营中又有自己三千内应是喜不自胜只等到诸葛德威回身一个消息便早早准备妥当向北进发速攻官军北营。
结果张世遇早早将军权转交给王伏贝而王伏贝作为一名本土宿将早有准备乃是借着营垒将仓促来袭的高士通部打了个落花流水不过两刻钟后者便丢盔卸甲狼狈逃回了。
而与此同时窦立德也被王伏贝小心看管起来直接要求这三千新降之***到后营安置而且无令不得出寨。
故此从头到尾高士通都没成功靠近被挡在身后的窦立德更没有出现什么临阵倒戈的精彩戏码。这也是之前钱唐和曹善成觉得对岸动静忽然小下来的缘故所在————彼时正是高士通来不及联通窦立德便直接败走之后的空隙。
不过随着官军断后成功欢呼雀跃准备趁势北走的时候重新获得活动空间的窦立德却是毫不犹豫的发动了。
这是需要勇气的。
但也正因为如此效果奇佳。
得到命令的高鸡泊义军在首领的带领下一分为二两三千人四面在营中放火挥舞旗帜高呼官军已败以图引发混乱隔断战兵和辎重而窦立德本人亲自率数百精锐披甲执锐却又偃旗息声只私下去取张世遇。
王伏贝猝不及防张世遇也猝不及防。
“大当家!”
居然是诸葛德威猛地拽住了逃亡中的高士通以手指北。
高士通茫然回头见到北面大营火起一时大喜便要折返但刚要行动目光扫过身侧残兵败将复又有些犹豫。
诸葛德威见状复又有气无力拽了拽对方披风这次却是指向了南面。
高大帅再度回头眯起眼睛来看只见视野中除了一个乐陵城巍然耸立外两侧的平野中东面的金堤河与西面的马脸河内侧几乎都有烟尘浮动。此人醒悟过来深吸了一口冬日寒气却又呼出了一股几乎实质的绿色长生真气真气摆动遇到下方白刃宛如青蛇盘棍一般卷起。
而这个时候高士通终于发了一声喊却是举起风嘴刀大声疾呼号令全军随他折回再战。
高士通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