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了半步……但只是半步复又醒悟过来反而往前几步跟上干脆立在了院门通往张世遇的路线之中。
第二个进来的是一名不认识的高大年轻将领手持一柄沾血的长刀进来后深深看了窦立德一眼复又看了雄伯南一眼便直接立到了墙角里。
窦立德手中微微出汗却昂然不动只是自若模样。
第三个进来的便是诸葛德威此人只是朝窦立德一笑便也闪到一旁。
第四个进来的是一个约莫三旬的冷脸黑甲将军进来后面色没有半点更改只是带着一身寒气扶着刀往张世遇那边走去。
窦立德本能以为此人便是那张三郎一时紧张不已。
但也就是此时一名身材高大披挂严整带着一脸笑意的年轻将军走入一进来就朝窦立德笑了笑然后似乎是想上来握手但回头一瞥后却又干脆站到了窦立德斜对面只细细来做打量。
窦立德被此人看的心虚而此时第六个人进了院子赫然是高士通便赶紧拱手问好:“高大帅幸不辱命!”
高士通笑了笑似乎是想说什么但还是赶紧转过去立在了一旁。
这个时候门外忽然响起一个清朗的声音来∶“哪个是张世遇哪个又是窦立德?”
话音落下一名约莫尚不足三旬年纪的年轻将军方才负手走入院中其人身后也瞬间涌入七八个文士、武将高矮胖瘦、布衣铠甲、刀枪剑戟各不相同……按照情报认知这里面应该有四五位成丹高手才对。
而这将军既入得院来左右一扫如雷似电然后不待窦立德言语便含笑过去握住了他的手来:“阁下便是窦头领吗?却是像极了一位故人……我便是北地张行。”
窦立德方欲言语却一时忘了自己刚刚蹲在那里想好的词汇不由尴尬起来。
张行倒是没察觉只是回头来问:“你们看窦头领像谁?”
众人茫然一片多还是想不起来。
张行干脆点名:“徐大郎、王雄诞你俩看出了吗?”
“像杜破阵杜大头领。“徐世英也就是之前第五个进来的年轻大将了当场来笑。
“容貌差太多了吧?”跟在张行身后的辅伯石忍不住出言反对。“像不像老杜我难道看不出来?”
“不是容貌。”张行愈发大笑。“是这股子藏身草莽却始终咬牙向前、坚韧不拔的英雄气概……这俩人真是绝类!”
此言一出院中随行的黜龙帮众人各自诧异纷纷探头来瞧。
窦立德闻得对方将自己比作淮右盟盟主如今的黜龙帮实际上第三大山头的那位也是心中既惊且喜起来。
不过很快张行便转向了坐在那里冷眼旁观的张世遇然后只一摆手便松手往前去然后来到跟前昂首挺胸从容行礼∶“阁下便是暴
魏渤海伪府君张公了?”
“我是朝廷正经任命的渤海太守你一个贼酋谈何真伪?”张世遇冷冷来对。
“我既是贼酋自然视暴魏任命为伪职。”张行丝毫不让。“事已至此张公可愿反正?与我等共除暴魏!”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张世遇坐在那里纹丝不动。
“张公何必如此?”本是河北人的魏玄定一时跺脚不免可惜。
“败军之将正该有这番气度才对。”张行先对魏玄定稍作安慰复又回身来问。果然不降
“不降。”
“那阁下可有交代?”张行追问不及。“不然何至于专程在此等我?”
“有两件事情。”张世遇严肃以对。“一来郡中很多官吏不是军伍中人还有很多民夫也算不得军伍你要抽杀不能抽他们!”
“有道理。”张行点头。“民夫发点粮食让他们回去吏员降职任用……不愿意降的再看有没有军伍经历决定要抽杀还是直接贬为民夫……其实郡卒未必会抽杀那么狠厉河间军才会如此张公想多了。”
“果然跟传闻中一样既是个小张世昭又是个小曹林。”张世遇叹了口气。“也倒罢了……还有一件事情不知道你有没有那个胸襟?我想让你转告给河对岸的两位郡守一些话。”
“且说嘛。”
“就说这一回是我对不住他们两位。”张世遇明显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继续说道。“但也请他们不要怪罪我或者记恨其他谁而且以后还是要尽力而为维持局面的……不是让他们忍耐薛常雄薛常雄一个军头心思偏狭决不能一味服从;也不是要他们一味记着什么朝廷大义现在朝廷令出多门听那些话也只是胡扯;而是说时为乱世履任一方人家喊你一声郡君总该要为郡中尽力做些事情才对。”
“话肯定是可以传的……只是张府君你这般觉悟我反而有些不舍得杀你了。”张行笑道。“真不降吗?你既不在意什么朝廷大义又何必说什么玉碎瓦全呢?”
“要你转的话是给钱、曹两位年轻郡守的是针对着一些事情顺着他们心里面来讲的。”张世遇连连摆手。“我本人还是那老一套你就不要劝了你麻烦我也麻烦。”
“也罢。”张行终于严肃起来。“彼之英雄我之仇雠……”
说着这位黜龙帮大龙头转过身来一面看向身后诸将一面伸手指向了身后坐着的老人∶
“诸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