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难忘也替我家少将军多谢了。
「无妨。」难得遇到个不需要算计心眼的张行也难得站起身来扶了对方一下。「且不说两家本无利害冲突……便是有时乎时乎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该有求于人了况且我听陈大头领说了你的事情你是个有情义的牵扯进来委实无辜倒也不必这般。」
说着两人又推让了几下便也让对方直接离去了。
而人一走张
行干坐了一会复又转身从树墩子后面拎起铁锹然后运行真气开始继续刨这个树根……原来他在这里闲坐居然是跟本部直属营头的人出来刨树根寻柴火的只是中间顺便处理一些杂务。
且不说张大龙头如何过节坚持义务劳动只说另一边苏靖方轻驰西行迅速穿越清河郡抵达了清河与武安交界的重镇聊城遇到了听闻前方大战结果逡巡不前的西线朝廷部队却是轻易寻到了本郡的郡卒然后见到了营中领兵的亲父。
结果尚未坐稳便又有使者来召让他中军大帐相见。
苏靖方不敢怠慢匆匆随使者来到中军大帐行礼完毕站起身来却见到帐中满满当当坐了七八人其余将校都只是在下方罗列而自家师父只是在七八人中坐在了左手第三位的位置正中一人则是一位姿态雍容的年长者望之不似军将。
「这位是汲郡王公然后是屈突将军魏郡袁公邺城吕大使、武阳郡元公赵郡张公还有襄国郡陈公……」李定大略介绍了一番。「河北西路诸位大员皆在此处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不要有半点遮掩。」
苏靖方赶紧答应。
于是乎出身最高、年纪最大、资历最老的王怀度先开口却是问了一句废话:「马脸河那里果然大败了吗?」
「是。」苏靖方低下头有一说一。
「败到什么地步?」另一人仓促开口追问却武阳郡的郡守元宝存。
「被俘万余众死伤者难计物资、军械、战马尽数被夺三位成丹高手的中郎将里面一位窦丕将军战死一位慕容正言将军重伤被中途送走只一位不在场的高湛将军留存。此外中郎将郭士平将军战死幽州方向的罗术将军重伤、李立将军重伤罗术将军唯一的儿子罗信重伤被俘。河间大营监军司马陈斌、中郎将王伏贝、中郎将冯端、中郎将张道先降俘。」苏靖方大约说了一遍。「平原郡守钱唐举郡降服渤海周太守被俘末将来之前黜龙军已经开始扫荡渤海诸城了。
饶是众人之前大约已经听得许多信息此时闻言也不禁相顾骇然面色发青。
「我问你一件事情你一定要从实说。」忽然一人开口正是有着黄胡子的东都大将屈突达。
「屈突将军请问。」苏靖方恭敬异常。
「你知不知道为什么薛大将军没有等我们平白分兵给了贼军这么好的机会?」屈突达双目圆睁起身向前到苏靖方跟前厉声来问。「真是那个做了内女干的陈斌故意为之吗?」
「若是问别的末将真不一定知道此事反而清楚因为当时末将就在河间大营的马脸河大寨内听得清楚。」苏靖方抬起头来不卑不亢。
「那就说清楚。」屈突达催促不及。
「因为河间大营上下都疑心屈突将军澶渊得胜后会自恃功劳不往援助。」
苏靖方言辞清楚。「而行此偏师本意是要伪作屈突将军的名号一则求胜二则以此来催促屈突将军速速进军……至于说陈斌末将大胆猜度应该是幽州偏师忽然大败他忧虑被处罚临时起意因为他临降当日还曾往主帐临时去写逼迫王伏贝南下的文书……」
「荒谬!」屈突达忽然一声怒喝却转身自己的座中然后一声不吭。
帐中安静了片刻。
还是李定开了口:「你不要乱猜测有些事情你根本不懂怎么能猜的清楚?」
「是。」苏靖方乖巧至极根本没有提及自己跟半个当事人张公慎曾细细聊过此事的经历。
「我不是说他荒谬。」屈突达缓缓呼出一口气来。「依着我看你这学生说的怕都是真的……之前在东境也是一样约好了一起去打总有
人忍不住快一步也有人忍不住拖几步……无外乎是各自视本部为根本视友军为对手这才为贼军屡屡所趁。而我说荒谬是这般事情就那么简单人人也都知道这个道理甚至例子就在眼前却还是无人能真正从公心来做事。」
「要我说。」本地主人元宝存仰天叹了口气。「不是官军荒谬……门户之见自古以来都是这样非得朝廷威望盛隆才能压制妥当……真正荒谬之处在于贼人区区帮派起家一群贩夫走卒、狂浪文士、地方豪强居然能做到精诚团结合力而为这才荒谬。」
堂上默不作声。
过了片刻还是元宝存认真来问旁边立着一人:「李副使我听说当日在东境其实张须果已经击溃黜龙军半数朝上的主力大军几乎已经溃散却是那反贼张三一意鼓动收拢溃兵以逸待劳反而大胜……是真的吗?」
旁边那人转过来居然是李清臣他闻言面色微微发白但还是诚恳拱手:「是真的……张三这厮鼓动人心之能李某生平未见……好像一到了关键时刻周围人都愿意为他拼命一般。」
元宝存点点头复又来看王怀度:「王公无论如何还是写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