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将两队本地出身的郡卒都留给你到时候怎么都方便。」
王县令愣了一下然后忽然冷笑一声:「这两年曹府君在上考课严肃而其中最重要的一条便是对待盗匪处置是否严密······为这个隔壁漳南县的韦县令两年前只因为高鸡泊的盗匪从不袭扰窦立德的老家便猜测窦立德是去做了盗匪然后便将人全族杀得只剩一个女儿和一个远房侄子·····虽说最后也猜对了可我问韩副都尉窦立德如今回到漳南能留韦县令全家什么结果?而我虽然没杀过窦立德这种大匪小匪也没少杀过黜龙帮能容我?」
韩二郎听完以后也有些无奈耳听着外面已经开始按捺不住的有了动静只能叹气:「王县君现在不是摆架子的时候你想如何尽管来说但凡能与你方便我绝不拖延······」
王县令再度看了眼这个自己从未瞧得起过的本地乡野之人情知对方说的有道理却咬牙说出了自己的本意:「我跟你走但不跟你去见曹府君明早到了鄃县你继续行军往西南的博平找曹府君我却要入城歇一歇然后天明自去寻自家生路。」
韩二郎醒悟当即应声:「可以非但如此我还可以把鄃县本地的两个队交给王县君县君带着既能保全自家也好在离开的时候直接让他们散开回家求个生路。」
王县令再三看了此人一眼然后终于重重点了点头:「不想你也有这般见识。」
就这样韩二郎准备妥当各自做了分派除了让鄃县出身的两队郡卒跟着王县令外还寻来本地出身的两队三百郡卒跟两个队将、六个伙长说了清楚让他们保护好府库内的那些陈粮、稳好城内治安至不济也要等自家这边走后悄悄在凌晨散开各自回家也不要无端生事。
两个队将六个伙长都是本地人倒是晓得好坏知道这是最好结果只是感激不尽。
随即深更半夜韩副都尉便与王县令一起带着剩余的两千多郡卒往清河郡深处而去却果然是往西南退却
。
没办法漳南既眼见着没了说法那黜龙军必然会顺着清漳水火速取沿路的武城然后进一步拿下郡治清河城这个时候唯一的生路似乎就在西南方向。
乃是先到正西南的鄃县然后再南下去博平找曹善成。
当然王县令的意思明显是要自家走另一条路他想在鄃县这里跟军队分开直接往西到清平或者清阳看看能不能从堂邑或者清泉逃入武阳郡就此跳出去。
且说正常情况下以人力和牲畜板车为主的中古军队行军速度是有个大概的就是看路况和军队状态以及营地级别规模大概每日三五十里的样子。
不过这是平均下来是以长途进军为考量背景以辎重陆上随行为标准的一个笼统速度。
至于具体的骑兵、轻步兵急行军或者说在有沿途兵站补给以及水运辎重的情况下是很容易在短时间内突破这个界限。
尤其是临战时需要奔袭、抢占目标经常能够出现令人瞠目结舌的行军速度和路程。
而就在这春末的一天一夜间除了高唐城爆发的短促剧烈战斗外整个清河四面八方到处都是这种不顾一切的极速行军。
韩二郎率部半夜出发举着火把背着干粮饮水负着兵刃甲胄赶路到早晨便已经抵达了历城四十里外的鄃县。
窦立德中午出发到傍晚时抵达了距离高唐六十里的历城然后其部思乡心切居然片刻不停到了半夜时又行了二十余里便已经抵进了漳南境内。
这个时候随行的翟谦营和尚怀恩营已经掉队还是同为河北人的程名起来劝窦立德漳南县的官军守将虽然已经投诚但如果军队太散对方怕是会起异心还是应该就地扎营等明日汇集全军整备了力量再进逼城下受降。
窦立德深以为然这才停止了进军。
这一日他们行了八十余里。
与之相比黜龙帮的骑兵虽然进军速度更胜一筹但路程并未太过他们没有理会已经有了默契的茌平直接穿过博平县南境于当日傍晚之前便抵达了聊城城下完成了包抄。
总路程也不过是八九十里。
行进最慢的乃是兵力最厚重的黜龙帮中路兵马······但也不怪他们因为他们时间充裕四五十里距离当晚肯定能赶到博平城下的。
然而完美的计划总是会出现意外——其实也不好说是意外因为张行、单通海两人一开始就说开了黜龙帮本就缺乏长途奔袭包抄的经验尤其是大规模骑兵抄后经验。
具体表现来说有两点。
其一黜龙帮的骑兵太快步兵太慢双方之间没有一种全方位的配合经验直接导致两者衔接不足留出了一个空档;
其二黜龙帮的骑兵第一次大举极速进发掉队者、迷途者无数虽然最终大略方向是对的也重新汇集起来却有不少人在路途中散开过于偏北以至于越过了哨骑营的遮护范畴惊扰到了博平县的曹善成。
曹善成立即意识到不管援军如何、高唐如何博平马上要被包住。
于是他做了一个既打脸了张大龙头判断又不能说是真打脸的举动—在看到大股骑兵绕过博平后他立即率手中剩余几千郡卒离开了马上要被合围博平县城往北面数十里外的鄃县也是他昔日做县令的地方转移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