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济医院大门外。
程千帆嘴巴里叼着一支烟径直走向了墙角的一个修鞋摊子。
他脱下自己的千层底递过去。
修鞋师傅戴着毡帽一声不吭的接过鞋子熟练的忙活。
“一会出来一个穿西装戴礼帽的中年男子。”
“有别的特征吗?”修鞋师傅低声问。
“我会在那边的槐树下如果我扔掉空烟盒安排人跟上去。”程千帆吐了口烟圈。
“记住了宁愿跟丢也不能惊醒对方。”
“明白。”修鞋师傅将布鞋递过去“先生你看看补好了。”
“多少钱?”程千帆穿上鞋子。
“一角钱。”
“给我找一个熟悉医院的警察。”
“是。”
程千帆付了钱晃晃悠悠的走到大门街边的槐树下这是一个公交站台点在这里不会引起怀疑。
每个参与考核的学员都配以一个小队的特工作帮手。
这是应有之义他们这些特训班的学员来自五湖四海人生地不熟只靠他们自己是极难查探的。
这些都是普通的特工。
特训班的学员是特务处全国各地分站推荐的‘精英’暂时品级不高不过顺利毕业后至少是少尉衔。
特务处各训练班毕业者大学生叙少校衔高中生叙中尉初中生叙少尉。
即使是初中以下文化水平的学员从特训班毕业生后取得的特训学历视为初中正式学历看待也就是说特训班学员至少是少尉衔。
此外特训班的毕业生凡立有“特殊功绩”者更是从优起叙。
特务中凡有军校学历的则可额定军阶。
其余之普通特工学历普遍不高初中生者都极少很多都只是粗通笔墨而已。
这些特工想要晋升并不容易。
除非立下大功凡参加特务处满七年后才得以铨叙少尉衔。
程千帆是中央陆军军官学校步兵科肄学所以他只能按照高中文凭核叙军衔。
饶是如此他从特训班顺利毕业就是中尉衔。
所以在普通特工眼中这些特训班的学员都是准长官。
不大会的功夫程千帆就瞥到了那个刘先生从大门里走出来。
程千帆从兜里掏出烟盒看了看是空的嘴巴里骂了句将烟盒扔在地上。
刘先生招了招手“黄包车。”
一个人力车夫抢在其他车夫前面颠颠儿的跑过来。
“齐家巷。”
“好嘞您坐好。”
程千帆瞥了一眼远处的黄包车看向修鞋摊就看到修鞋师傅隐蔽的打了个手势那个黄包车夫是自己人。
……
约莫半小时后程千帆出现在距离广济医院有两条街距离的一个民宅内这是特务处的一个安全屋。
不大会的功夫一名特工带着一名警察推门而入。
“长官好。”警察一脸紧张他是被突然带来此地的面对这些有这生杀予夺大权的特工他一个小警察心中一直忐忑不安。
“广济医院的医生你熟悉吗?”
“熟悉。”警察闻言心中大定感情是找自己打听情况只要不是冲着他来的那就好。
“有一位顾长友医生他的情况你了解吗?”程千帆问他在离开医院前看了那位顾医生的诊室门牌上面有医生的姓名。
“长官想了解哪些情况?”
“这为顾医生医术如何?”
警察有些踟躇。
“愣什么!长官问你话快回答。”身旁的特工骂了句。
“你有什么说什么我要的是最真实的情况。”程千帆脸色阴沉“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知道就是知道但有隐瞒你今天就不要回去了。”
“是是是。”警察点头哈腰“这为顾医生看病的水平很一般属下听说他能进这广济医院是因为他的姐夫是国军的一位团长。”
“听说?听谁说的?”
“大家都知道这顾医生经常吹嘘他姐夫要不是他姐夫他……”警察放低声音“去年年底这顾医生开错药闹出人命还是他姐夫出面摆平的。”
程千帆心中了然一个医生开错药害死人别的人可能不知道但是在医生圈子和病人中肯定早就传开了。
这样一个医生竟有人慕名而来点名找他看病?
没有人上杆子去见阎罗王。
这位刘先生果然有古怪。
“今天的事情不要对任何人提及但凡有半点泄露后果你自己清楚。”
“属下不敢。”警察直摇头“属下今天就没有来过这里。”
“去吧。”程千帆挥了挥手。
……
约莫一个半小时后扮作黄包车夫的特工回来了。
“属下拉着那位客人到了齐家巷的恒润茶肆。”
“茶肆?”程千帆微微点头“此人是去喝茶的?还是在此落脚?”
“长官英明。”车夫拿着毛巾擦拭汗水“属下打听了这人是茶肆的东家。”
程千帆点燃一支烟他在思考。
本来按照他的猜测这个顾医生就是隐藏在广济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