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除了柳轻心都是有武技在身的。
正所谓内行看门道自然是只需一眼,就能大概知晓顾落尘和语嫣两人的武技不是自己能望其项背的。
沐睿咽了口唾沫乖乖的去了铜盆旁边洗手。
徐维康想了一下有些跃跃欲试却终究没敢冒险,惹柳轻心生气。
至于其他人顾九歌自不必说跟着徐维康同来抬了食盒进来的两个三皇子府府兵也忙低下了头去竭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茶隼?”
“吃个饭要我叫几遍?”
瞧着餐食被摆上桌子顾九歌把不上桌的那些饭菜放到了火塘旁边的小几上柳轻心突然抬头看向了檐角位置拧了下眉。
“我我去洗手!”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一道黑影窜出屋门听声音竟是有点怂。
一顿饭吃得还算平安无事。
徐维康和语嫣有过“前车之鉴”不敢再闹幺蛾子。
沐睿本就刚刚愈合了伤口又一早养成了习惯没人给他夹菜就只会吃自己碗里的白米。
至于顾落尘寻常从不与人同桌而食,更无照料人的意识。
柳轻心瞧了一眼在场几人见都是一副捧着饭碗小心翼翼瞧她的神色不禁叹了口气拈起公筷依着他记得的各人喜好给所有人都夹了菜。
还好她曾有过照料一群孤儿院孩子的经历不然面对这群“熊孩子”她还真是要头疼!
柳轻心没受过古代大户人家小姐的教训自然也就没有“食不语”的习惯。
吃着饭的工夫柳轻心从徐维康那里得知他跟翎钧要了十五个人且只打算带其中十三个去“围剿”沐昌世的私兵。
“那招认的人会不会是跟你胡编滥造的?”
“那村子里有多少寻常百姓?”
使公筷给顾落尘夹了一块松鼠桂鱼瞧语嫣咬着筷子尖儿偷偷拿眼瞧她柳轻心不动声色的用自己的筷子给她也夹了一块但话题,还是留在了之前跟徐维康说起的事“他们都分散的住着你只带这点儿人去会不会有危险?”
“你是个大夫应该比我更清楚人无法在精神恍惚的时候撒谎。”
徐维康并不想让柳轻心知道自己审讯人的手段。
虽然在他看来那是必要和没有任何过错的也非常清楚柳轻心远非寻常女子般矫情不会因为听到他的审讯手段就吓得“花容失色”但他就是单纯的不想或者说不希望她需要面对的黑暗里有某一部分是他造成或参与的。
“人的确无法在精神恍惚的时候说谎。”
“但受过特殊训练的人不是不能伪装出精神恍惚的样子并将早就准备好的谎言诉之于口。”
“既然招认的那人也说了彼时山下还有三人已经发觉不妥逃走了那我们是不是也需要适当考虑你经由审讯得来的这消息也有可能是沐昌世早就准备好了的陷阱?”
见徐维康不想细说柳轻心也不再追问他用了什么审讯手段。
她用公筷夹了一些时蔬放到沐睿碗里低头沉吟片刻才又跟徐维康问出了自己的担忧“如果我是沐昌世一定会在得知你捉了我的人刑讯之后把原本布局在某处的私兵更换成不相干的人并伺机而动在你前往围剿的时候给你来个出其不意。”
“那人招认的所在不是假的。”
“沐昌世也的确会如你说的一样做好包抄围剿的准备。”
徐维康羡慕的看了一眼柳轻心夹进沐睿碗里的时蔬抿了下唇瓣“我只带这些人去就是为了方便制造混乱用沐昌世自己的兵把他放在那里的人都屠了给他坐实了滥杀平民的重罪让他彻底失了翻身可能。”
“嗯?”
徐维康的回答倒是有些出乎柳轻心意料顺手拈了公筷夹了他爱吃的排骨和莲藕到他碗里。
她观察过他也从他“不再发疯”后的言谈举止推断出他是个堪用之人但推断和当真面对终究是两码事。
“我使人去探查过那村子的卷宗了。”
“依着卷宗记载那村子是个荒村八年前遭了山匪屠戮全村一百二十七户长幼总计四百六十三人无一生还。”
徐维康讶异的盯着柳轻心使公筷夹到他碗里的莲藕和排骨轻轻地咽了口唾沫极力压制心中欢喜让自己瞧起来不那么喜形于色。
她竟然记得他是爱吃什么的这这可真令他欢喜!
“你的意思是沐昌世使人假扮山匪把那个村子里的人屠了之后鸠占鹊巢了?”
燕京郊外村落的卷宗可不是想查就能查的看来徐维康确实是有些手段在的。
“燕京郊外哪里来得山匪?”
“且不说这些久驻燕京的兵将天天盼星星求月亮的琢磨怎么才能立功策勋便是帝王也是得要些面子的不是?”
徐维康咬了一小口莲藕只觉这莲藕是他生平未尝过的美味“可那卷宗却只是匆匆收了尾给了个山匪扰民的结论就封装了起来事后更是连遣哪个营剿匪的处置都没有。”
“在燕京治下会被这样糊弄封装的卷宗一般只有两种可能第一这村子本是发了瘟疫为防止瘟疫蔓延被密旨屠村第二这块地方被某个有权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