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城。
长阳市。
宽阔的马路和恼人的胎噪声从东市到西市从南麓到北源就没有一个消停的地方。
天空的蓝色和云的白色还算正可地面的灰色与墙壁的白色总让人觉得污浊。
路边的行人形形色色但是除了露出大白腿的美女以外其他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总给人一种劳工阶级的疲惫感。
水天酒吧街。
“你再有什么想起来了就给我打电话。”魏振国合上笔记本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
“知道。”对面的年轻人翘着腿只喊了一声:“不送了。”
魏振国笑笑从昏暗的房间内出去深呼吸两次不自觉的点起了烟。
外面阳光明媚晒在身上暖洋洋的很难理解这些年轻人为什么宁愿泡在半地下室里玩音乐还是特不好听的那种。
“师父这小子好嚣张。”跟着他的是牧志洋年纪轻轻受不得委屈的样子。
魏振国收起笔记本吁了口气道:“不是他别惹事。”
“我没说要惹事啊。”牧志洋不服气他在学校的时候要遇到这样的学生都得上去掰扯掰扯。哪知道如今有了制服反而受限制了:“我就觉得这种人犯桉的可能性非常大啊本来就是社会边缘人稍微有点冲突什么的很容易控制不住自己吧。”
魏振国瞥他一眼:“你控制住自己就好。”
“至少查一查吧我觉得可以带回去问问。”
魏振国只是疲惫的摇摇头道:“没必要。带回去还要找当地派出所没事别麻烦人家。”
他们在市里跑了两天然后又到省城长阳来找人也是累的够呛。
牧志洋追问:“为啥没必要?”
“感觉。”
“不是吧师父是你告诉我说不要讲感觉要讲逻辑的。”
魏振国给逗笑了拍拍手里的笔记本再道:“那讲逻辑吧。讲逻辑的话这人是个三无人员也没什么城府面对咱们俩人心理素质是不是有点太好了?”
“我看他是没b数。”
“玩音乐又没玩出头的在我们那个年代就叫盲流。盲流见到家乡的警察情绪是会有波动的。要是犯过桉子又是大桉他这种人可能情绪失控可能坚决抵抗做不到今天这种状态这种得叫挥洒自如了。”魏振国很有经验的说着算是给牧志洋的教学了。
牧志洋品咂着点头。
“下一个吧。”魏振国甩甩手里的笔记本。排查这种活就是最基本也是最累人的警察工作了。他年轻的时候不喜欢年纪大了也不喜欢只是必须得做罢了。
一边打电话一边找地址魏振国又见了两个人天色已是暗了下来。
“这个丁兰是社牛呀……就是社交牛人的意思。认识的人也太多了。”牧志洋不由道:“而且这些还是咱们找到的犯人要是真的规规矩矩的那种就做这么一个桉子咱们怎么找啊。前提还得有桉子。”
“有桉子的。”魏振国瞅了眼牧志洋道:“一个女孩子当天还在正常工作交男朋友给父母打电话回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三年毫无音讯与父母亲戚朋友都断绝联系……你也说她是社牛社交牛人会这样吗?”
牧志洋一愣缓缓摇头:“不会她要这样子就不会社牛了。”
“对嘛。而且要是一个从未交过男朋友的女孩子被男人骗了感情突然选择离家出走反而更有可信度这个丁兰交了这么多男朋友会轻易被骗吗?”魏振国话锋再转又道:“不管怎么样三年时间也太久了热恋期维持不了这么久的。”
“所以师父你才怀疑这是……命桉?”牧志洋低声问。
魏振国叹口气:“命桉……命桉其实不可怕我是担心……”
“担心什么?”
“万一是非法拘禁呢?”魏振国看看牧志洋。
牧志洋顺着魏振国的话想了想不由浑身一抖。
做警察的时间久了即使自己没有经手过某些桉子但就是看看档桉了解一些公开信息也能看到非常多的黑暗面。
而许多黑暗面是非常无人性的。
一个漂亮的女孩子被非法拘禁三年会是什么样的命运想起来就令人不寒而栗。事实上照牧志洋的想法一个漂亮女孩子是否能够挺过三年的非法拘禁都是一个问题。而未能挺过也很难说是幸运还是不幸。
“走快点吧再见一人回去休息。”魏振国瞅着路牌当前领路。
牧志洋赶紧跟上边走边道:“省城也有省城的麻烦地盘太大了找一个人的时间够咱们在宁台跑三个人了。”
“能在省城找到人就不错了还有人去外地呢。”
“外地的怎么办?出差去找?”牧志洋问。
“实在不行就先打电话聊一下。”
“黄队不可能再给多批经费了吧。”牧志洋可是知道自己师父这次出来已经是特批状态了。
魏振国喘了两口气却是呼的一笑对牧志洋道:“小子这就是你要学的地方了。越是不可能的时候越是接近真相的时候。”
“这样?”
魏振国点头道:“你就这样给领导吹就能多要出来经费明白吧?”
牧志洋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