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攸宁还不知道他小徒弟筑基的时候就已经着了一次道了。
看着千泷盏里叶若拿过来的一团魔气,乌幽幽的,头更疼了,那人到底要干嘛?
他动手脚的那个叫郝卿的孩子他也见了,也不是什么绝世仅有的天才,但是。。
攸宁想起他不久前第一次见到那孩子时的失态。
像,太像了。
像到他差点就控制不住撸袖子自己出手干架了。
这么多年了,他还是改不了自己的暴脾气。
没办法,那张脸,太招他恨了,而且还是俩份的恨。
可那人不是被镇压在极南之地吗?
难道......
攸宁心绪不宁的来回踱步,一挥衣袖,人便出现在了一个满屋星光的屋内,定定的站了一会儿,修长的手指结出一个个令人神晕目眩的法印。
周围的星光也随着他手中法印的变化而不断移动。
当寐施施然的跟着白笙来到落云殿时,便看见攸宁一脸沉郁的站在桃花树下。
寐捂嘴娇笑:“怎么了?千年都未见过你那么正经严肃的样子了,今日,啧啧,奇观啊!”
没等到攸宁气急败坏的回怼,而是一道沉沉的目光削来,本还想调笑一番的寐见此也收起了脸上的嬉笑,皱了皱眉头,“到底出什么事了?”
看样子这家伙可不是找她来谈心的。
要是攸宁知道寐心里的想法,铁定要吐槽,他们见面没打起来就算不错了。
“你确定当初他真的被镇压在冥海,绝无逃出来的可能?”
被攸宁沉沉的目光盯着,寐一愣,随即眉头一立,怒气浮现在娇媚的脸庞上,“当初我和主人以命陨的代价换来对他的镇压,主人的虚灵至今还徘徊在冥海深处,你说,他怎么可能逃出来?”
“当初若不是你们拼命唤回我的一丝魂魄,哪里还有现在的寐?当初为了对付它我们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你也是参与者,你不会不知道。”
攸宁握着扇子的手慢慢的收紧,眼睛微眯,手上的留影石微微浮起,里面赫然是郝卿站在落云殿中的身影,旁边还有叶若,“可是,这个孩子的脸和他身上的魔气怎么解释?”
千泷盏里的魔气还很活跃,显然并不普通。
!
寐美目一瞪,“怎么,可能?”
嘴上喃喃,不可置信的样子,神情又带着些悲伤。
当年的代价太大了,她一点也不想再次经历了。
除了她和攸宁,就没有人活了下来。
现在好不容易看到一点主人和桃华前辈能够复苏的希望,怎么它也......
攸宁与寐对视一眼,狠狠的闭了闭眼睛,“你主人没死,它怎么,可能死呢?”
这话把略有些呆滞的寐说的一怒,“你这话什么意思?有种你当着桃华前辈的面再说一遍!”话一出口,寐就后悔了。
看着眼前面色苍白的攸宁,想道歉,但自己心里又气,干脆撇头不理。
她主人尚有一虚灵在这世间徘徊,可桃华前辈,却是真真的一丝灵息也无了,本就深受重伤的攸宁耗尽毕生的修为,寻遍整个玄天大陆,也未曾寻到前辈一丝飘散的灵息,即使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可那种痛,谁也忘不了。
俩人就这么静静的站在桃花树下,桃花随风飘零,本是浪漫,但在这样沉郁的气氛中,却无端的让人觉得悲伤。
白笙趴在石桌上,将自己团成一团,啊啊啊,它啥也不知道!
它知道自家主人和这个幽都的寐大人之间关系不浅,却不成想他们这么久以前就相识了,那时候它连狐狸都还不是呢。
不对呀!照这样说,自家主人,,,那时候也应该还没出生呀,怎么.......
白笙眼睛一瞪,思绪不由自主就朝那个从来没有想过的方向飘去,爪子从挡在眼睛前面的毛茸茸的尾巴上扒拉出一小条缝隙,黑溜溜的眼珠子转个不停,耳朵竖的直直的。
“若儿是离歌和罗刹都认的主人,她是......唯一的希望......接下来我会亲自教导她,直至她元婴,有自保之力。”
寐看着落在手心的花瓣道:“幽都那边我会亲自去调查,那个叫郝卿的孩子,过段时间你把他送到我那里去。”他人之刀未必不能化为己刃。
如果那人真的......
那个孩子也许是唯一的突破口。
攸宁点头,现在拥有罗刹的郝卿,交给寐教导是再也合适不过的了。
即使当初她选了堕魔,即使他非常的厌恶她的堕魔,可不得不承认,这是当时最好的选择了,他能理解她的堕魔,可他作为剑宗之人,却不能谅解她对剑宗的背叛,一旦成魔,便是背叛。
等寐走后,白笙一把跳上攸宁的肩头,他太好奇了,心里就跟猫挠似的,可是攸宁并没有给他解释的意思,也没有心情解释。
见攸宁脸色极为不好,白笙只得喏喏的不敢再闹了。
叶若从入定中清醒过来,几乎是下意识的猛然坐起身,目光朝四周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