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总觉得今天的你有点疏远呢。」

「疏远的不是明日姐吗？」

「你有这种想法，才让人觉得疏远啊。」

「果真是，女高中生啊。」

「确实是，女高中生呢。」

你不知道吗？明日姐调皮地捏着裙摆这样说道。即使不一一说明，恐怕我所抱有的心情对这个人来说也是一清二楚的吧。

我就像刚才看到的女孩子一样，把雨伞转个不停，开出绣球花。

在这样的日子里，讲一些极其无聊的笑话是有必要的。

「那个男的是你的什么人？」

我用刻意的语调说完，旁边的明日姐忍住不笑，轻轻地摇晃着肩膀。

「跟你看到之后所理解的一样。」

「那色眯眯的眼神，让人不快到了极点。」

「要这么说的话，你的周围也净是些色眯眯的眼神呢。」

听到意料之外的回应，我看了看旁边，发现她像个孩子一样鼓起了脸颊。

现在轮到我笑喷了。

「怎么了啦！」

「没有，我只是觉得当时你看起来明明一副镇定的样子。」

「你不是也在假装冷静嘛。」

「我没假装呢。平时我就是既冷静又神秘的男孩呀。」

我觉得这就像是一种仪式。开开玩笑，蒙混过关，然后妥善处理好自己和对方的各种感情。

雨势越来越大，明日姐又与我拉近了半步的距离。

衣服换季后，从短袖中伸出的胳膊与胳膊冰凉地贴在一起，让我知道了这个人的体温比我还低。

「很开心啊，升学交流会。感觉就像成为了你的同学一样。」

明日姐比我早出生一年，比我早一个学年长大成人，比我早一个学年离开学校。没出生在四月到三月的这个区间里的两个人，除非走在前面的那个人强行踩下刹车，否则两个人永远不会成为同学。

这是个无论是谁都知道的事实。

但明日姐继续说：

「柊、内田、七濑、青海、水篠、浅野、山崎，我一直在想，为什么我不是当中的一员呢？」

「或许是因为，我不希望你是其中一员吧。」

「嗯，这我也知道。因为我……必须得是你的优秀学姐呢。」

让她不得已说这句话的是我自己啊，我想。

一定是从黄昏在河岸边相遇的那天开始，明日姐就为了我而继续做着明日姐。

「哎……」

我正想说出「没关系，不用对我这么温柔的」又马上把这句话塞进了口袋。本来我应该早点将这份心情还给她的，可是我却纵容自己，渐渐地害怕而不敢彻底松手了。

明日姐开口了，仿佛在描摹着我那迟疑的话语一般。

「哎……」

她纤细的手臂环绕了过来，感觉稍微有些紧绷。

「假如我们是同班同学，假如我们普通地在开学典礼上相遇的话，那我们还会每天都这样回家吗？」

「假如是同班同学，假如普通地在开学典礼上相遇的话，明日风大概就不会对我这种人感兴趣了吧。」

「想必朔也是如此呢。」

所以这样的假设根本没有意义。我若无其事地继续走着，若无其事地改变了话题。

「明日姐还没决定吧，东京还是福井？」

「……嗯。」

这是上个月七濑陷入麻烦事的时候我偶遇明日姐时得知的事情。虽然我知道无法那么轻易做出决定，但我在交流会上看到提出话题时的明日姐，觉得必须再好好问一遍。

「有什么可以对我说的吗？」

我并没有说，有什么我可以做到的。

因为这种东西根本不可能有。

「没有。」

明日姐直截了当地回答，

「跟你商量，我一定会动摇的。」

「听起来感觉你已经下定决心了。」

「……嗯。」

我深深地叹了口气：

「如果你真的想蒙混过关，至少也编个像样的理由吧。」

「……嗯。」

我再次深深叹了口气。

然后，我的语气更加轻松，像是在开玩笑一样：

「也许有什么是我能帮上忙的，要不先来做个超级酷的约定吧？这样，你要是想私奔的话，就摸摸左耳朵当作暗号。」

明日姐稍微露出惊讶的表情，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你

愿意陪着我吗？」

「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了。」

然后明日姐把头靠在我的手腕上。

我感觉有点儿痒，有些焦躁，于是假装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

我回到家，洗了个澡，正在沙发上打瞌睡时，就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了。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过了晚上七点了。

因为没装有什么监控摄像头，所以我透过猫眼往外看，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满面笑容和一张困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