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被对方得分了,就有可能乱了阵脚。
第二个球突然一变,是外角低直球。刚好进入好球区。
第三个球同样是外角低的曲线球。这也进了。
然后再次向胸前投出快速直球。坏球。
真是慎重的选手啊,我想。
先用内角坏球威吓我,然后用外角球获取优势。
两个好球,两个坏球。
是时候分出胜负了。
我也不再观望了。
他们应该是希望攻陷我们三人,把引以为豪的投手实力灌输到我们的脑海里吧,为了不让他们得逞,我才担任了第三棒击球手。
我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
我轻轻地拍了一下屁股口袋,确认好握把的触感后,手臂在脸的前方伸直,球棒斜放,双眼盯着球棒前方。
数了三秒之后,我放松下来,轻轻地摆好姿势。
——声音从世界上消失了。
投手的脚抬了起来,加上体重开始往下沉,他的右脚后跟短短地踏向地面。
与其说是鲜明,不如说是在朦胧的景色中,只有白色的球清晰地浮现出来。
比刚才更快的,也许是使出浑身劲儿的直球。
可是不好意思了,我习惯了那家伙的球之后这点程度根本不算什么。
此外,这个球路——
是我最喜欢的。
我毫不犹豫地挥出了球棒。
*
砰!!
这一个星期无数次听到的声响贯穿了我{青海阳视角。}的耳朵。
我一直以为棒球击球的音效是卡当,但是木棒会发出这种干燥的声音,这让我的脑子变得非常冷静。
“哟,可以。还真的很擅长内角低球啊。”
旁边的上村掩饰不住兴奋的声音说。
我只是用目光追踪白球的去向。
就像正午天空中飘浮的月亮一样啊,我想。
就这样一直不掉落下来,总有一天会像他开玩笑般说的那样飞到银河。
“……好漂亮。”
时间停止了。
不,也许是大家都在喧闹的关系。
哇呀呀呀地叫着,呜喔喔地喊着,还有愤怒地咋舌。
但是什么也没有传到我的耳朵里。
我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着刚才的一击。
从过去一个星期戴着沾满血迹的手套,浑身沾满汗水和尘土的样子来看,简直无法想象。
柔软而安静的声音。
从脚尖到球棒的前端都像光滑的日本舞一样拴在一起。
把动作磨练到极限,人就会变得美丽。
啊,千岁在全力疾驰。
像我这样的外行人都能认出来的完美的击球,在电视上看职业比赛的时候,在击球的瞬间做出握拳姿势,真像那个家伙。
无论何时都在飞,无论哪儿都能飞到的样子。
不要啊,去那么远的地方可不行啊。
呃,我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最终,那个球落到了从这里看不到的地方。
就在远远越过右看台的那一端,传来一阵树木沙沙作响的声音。
“哈,我可受不了了。”
仿佛要掩盖上村的抱怨似的,“哗”一声,仿佛整个地面都在摇晃一样的欢呼声终于笼罩住了我。
不,实际上没有那么多观众,但是感觉被大家的热量放大了。
千岁好不容易减速到了二垒。
哎,打到了?本垒打?真的?
我终于醒过来了。
“哎,上村,这很厉害吗?”
听到这个,他露出一副怀疑我是真傻瓜的表情。
“一年以来的第一次实战,不利而陌生的木球棒,对手是县内顶尖的王牌投手。如果把球打到场外去了还有什么要抱怨的,一定要告诉我。”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他做到了,在曾经的同伴面前证明给他们看了:
并不是沉浸在美好错觉里说梦话的;
是真的打算去甲子园。
天啊。可是,他却一点也不在意这些的样子。
他就像全身都在高喊着,好久没有比赛啦。
踢了三垒一脚的千岁在口袋里摸索着,拿出了我给他的群青色腕带。
然后抓住它,踏回了本垒。
——像个天真无邪的少年一样笑着向这边伸出右手。
我们的目光交汇了。
这次可不要装作不知道了喔,这可是向你振臂高呼的捷报啊,他就像在如此宣布着似的。
啊,这样不行了啦。
你看,悠月一脸发怒地看了过来。
真是的笨蛋笨蛋笨蛋笨蛋,明天我也要以选手的身份参加比赛,现在不是像个女孩子的时候。
可是被人做出这种表情,不是会让我心跳加速吗。
我真想马上跑出去拥抱他了啊。
太热烈了,快要沸腾了。
不,已经把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