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县令爆喝。
王家主和周家主顿时被吓到了,浑身发冷,汗如雨下,便欲要站起身说些什么。
而刘县令见状刹那怒目,拍案厉喝:“跪下!”
捕快甩出木杖,拍在两位家主的双膝,使得两位家主不由跪下。
栅栏外,看热闹的百姓们都懵了。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忽然人群中一阵骚动。
浓郁的血腥飘荡而来,百姓们惶恐转身,便见到一席白衣带着一位魁梧如山的凶戾刀疤大汉从远处徐徐而来。
白衣如雪,在倾斜的阳光照耀下,正阳之气璀璨,像是正气凛然的文人俊儒。
百姓们噤若寒蝉,不由自主的给罗鸿和赵东汉让出了一条路。
捕快开了栅栏,却只许罗鸿入内,赵东汉被拦在了外面。
“无妨。”
罗鸿温和笑道:“老赵便在衙门外等我。”
“放心,我衙门里有人。”
赵东汉闻言,顿时安静了下来。
罗鸿转身,面色严肃,他知道接下来可能是一场苦战,他要在衙门中杀两位家主,定然会惹怒县令。
或许今日之后,他罗鸿便得带着罗小小杀出安平县,落草为寇了。
毕竟杀了朝廷命官,那可是重罪。
朝廷和赵府,周府,王府可完全不一样,朝廷中高手如云,强者无数,他一个小小的八品修行者,还是个邪修,一旦被朝廷高手围剿,怕是……死无全尸。
所以,干完这一票,罗鸿或许就得准备带罗小小跑路了。
入了县衙,立于明镜高悬之下,罗鸿一身白衣飘扬。
刘县令高居公案之后,看到罗鸿,板着的脸顿时变得柔和,就像是欠的钱,有人提前还了似的。
“罗公子,你无需跪,站着便好。”
罗鸿一愣。
跪着的周家主和王家主眼泪都快掉下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刘县令。
这逼人什么意思?玩双标?
这时,县衙之中气氛顿时凝滞。
穿着黑红披风的洛封,带着梓薇和方正面色不苟的踏入县衙,坐在了准备好的椅子上。
“这位是大理寺的使者,早已经调查了一切!”
“罗公子,无需担忧,这天下,公道自在人心,本官会还你一片清白!”刘县令道。
罗鸿瞳孔微微一缩,忽然感觉身子有点冷。
却见刘县令再度一拍惊堂木,瞪眼看向王家主和周家主。
“你们不说,本官替你们说!”
“你们与赵府沆瀣一气,勾结大周密探,联合外敌绑架罗小姐,逼得罗公子入赵府,欲杀之,所以罗公子杀赵府之人,只为自保,此有何错?!”
“而且,罗公子只杀了赵家主,以及赵府中出手杀他之人,赵府的女眷和幼童,那都是王家所杀!就是为了栽赃嫁祸罗公子!其心可诛!”
“围堵罗府外的暴民是你王家安排,舆论是你王家掀起。”
“那些没了节操的儒林士子,是你周家仗着周老太爷的面子指使他们怒骂罗公子,要让罗公子千夫所指,遗臭万年!”
“你们其心可诛!你们扪心自问,本官可有冤枉你们?!”
“罗公子破坏了外敌计划,斩杀大周密探,乃我安平县英雄!你们有何冤?你们才是安平县的蛀虫毒瘤!”
刘县令怒拍案。
刹那间,整个县衙,冷风簌簌。
刘县令看向了罗鸿,冷肃的面容冰消雪融:“罗公子,可有冤屈要补充?”
罗鸿:“……”
我,无话可说。
嗯?
这样来说,本公子杀的都是该杀之人?本公子是个大好人?
不……不对啊!
罗鸿神色一变。
然而,站在洛封身边的方正看着罗鸿色变的容颜,却是懂了,罗公子担心空口无凭,没证据?
“我这儿有三家勾结大周密探的往来书信,证据确凿。”
“按大夏律例,勾结外敌,当……”
“杀无赦!”
方正冷酷无情,字字铿锵。
高居公案之后的刘县令目光锋锐,刹那仿佛大儒附体。
猛地拍案。
厉喝:“那便杀!就地正法!”
“喏!”
气血引而不发的捕头,猛地抽刀,腰间刀化作白芒刹那抽击,空气都宛若扭曲。
周家主和王家主面色煞白,肝胆俱裂。
两颗硕大头颅在明镜之下,高飞而起,血溅三尺!
栅栏外,百姓都看呆了。
这瓜中有瓜,说杀就杀,让他们遍体生寒。
许多人看着那背负着手,孤立在明镜高悬下的一席白衣,不禁语塞。
他们……原来才是被愚弄的愚民。
赵东汉见这一幕,哈哈大笑:“好好好!公道自在人心!我家公子方是英雄!”
刘县令满脸笑容,竟是变魔术般从身后取了个锦旗,笑呵呵的走向罗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