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怪病传出来,总是会惹人议论,是以皇上这段时间很少见人,故而外面才会传皇上病重了。
可这病,说不严重,其实也严重。
总是莫名其妙的晕倒,哪怕醒来身体依旧,可这对一个帝王来说,是非常危险的疾病。
“既然皇上信王爷。咱们何不就此使力,让皇上立王爷为太子?”
“父皇信柳彰,他如今越发权倾朝野了,让我做太子,他怎么肯?”端王说道。
他手下也有人曾上书请立太子的圣旨,可柳彰始终压制。
“柳彰两个女婿,他更属意谁?”许平川问道。
端王冷笑了一声,道:“柳彰一副做纯臣的样子,从来不偏不倚,不过...他的二女儿是个残疾之身,所嫁的祁王又被皇上所不喜。这样的情况下,他当然更会偏向老六。”
“可是贤王,并不如王爷这般得皇上看重。且贤王年幼。”
似乎也才十七八岁。
到底是个未经历练的毛头小子。
“他不小了,都快要当爹了。”端王冷冷捏着酒杯道。
皇后喜欢端王妃,便是因为他的长子聪慧惹人怜爱。若是贤王也一朝得子...端王妃迟早会失去这个优势。
“王爷不用担心,小小贤王,我必帮你料理清楚了。”许平川笑道。
“一切都有劳岳父大人了。”端王说道。
翁婿二人相谈甚欢,却有个丫鬟不合时宜的跑了进来。
“王爷,王妃...王妃不好了。”
端王一张脸瞬时冷成了冰块。
“你竟敢诅咒王妃?来人啊,拖下去掌嘴!”端王怒道。
这个许氏,闹到皇后娘娘面前去还不够,眼见家里人来了,还要再闹一场给他难堪吗?
许平川脸色亦是不好看。
端王妃前些日子借着病,仗着有皇后娘娘宠爱,告了端王的状。
皇后训斥端王,端王夫妇成了满京城的笑话。这他还在路上就听说了。
“奴婢没有胡说...是王妃...”丫鬟连连磕头哭道。
“王妃是不是又使小性子了?”他怒喝道:“还当自己在家时吗?”
说着又向端王拱手:“王爷恕罪,都是我教女无方,也是内子老来得女,太过骄纵她的缘故。今日既来了,我少不得要训诫这个逆女一番。”
“将军勿恼。”端王说道,一面又使人去请大夫来,又带着许平川去后院看望端王妃。
一路上还在与盛怒的许平川解释:“非是阿吉无理取闹,实在她这几日确实是病了,夜里惊惧难寐。”
端王妃许氏,小名阿吉。
“便是真的病了,好生看大夫养着就是了,如此闹得沸沸扬扬,实在是不像样。”许平川怒道。
女儿此番确实是过分,待见了面,定要好好训斥一番。
最好她是真的病了,如此再说她一说,指望端王能早日与阿吉消了嫌隙。
一面又向端王拱手:“给王爷添麻烦了。”
二人说着话往后院去,又来一个丫鬟跌跌撞撞哭着跑过来报信。
“王爷...将军...王妃不好了。”
这个丫鬟是端王妃的陪嫁丫鬟,王爷却也不好斥责。
“闭嘴!”许平川斥道。“我倒要看看你家王妃做什么妖。”
端王心中冷笑,一面引着许平川去了端王妃居住的正院,左右端王妃如今脾气见长,他是管不住了,让她老爹来骂一顿也好。
正院中,丫鬟们哭着跪了一地。
端王手握成拳。
端王妃时常说,你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好啊,这次真的差点把你气死了,皇后骂完还不够,还要你父亲再来骂我一顿吗?
许平川一见丫鬟们伏地大哭便觉得头大。
阿吉胡闹,越发没个忌讳了。
“王爷...”丫鬟们哭道。
“大伯父!”正屋中冲出来一个梨花带雨的美人,却是许家年前送来的许侧妃,如今虽已在王爷面前失宠,好在她聪明小意哄得端王妃欢心,时常侍奉左右。
“阿吉胡闹,你也跟着胡闹吗?”许平川气不打一处来。送她来,就是为了能帮到阿吉,如今却是帮着阿吉胡闹。
许侧妃顾不得盛怒的大伯父,紧走几步跪在端王面前伏地掩面大哭。
“王爷...王妃她...”她哭得好不凄惨,几番凝噎说不出话。
“本王知道了!”端王负手而立,一张脸黑得堪比锅底。
他一声大喝,引得院中哭泣的丫鬟们哭声一顿。
王爷已经知道了?可是他居然是这种态度?
端王气得在门前打转。
“都是本王的不是!本王宠爱美妾,给了王妃委屈了,本王的侍妾引得王妃惊惧忧思,缠绵病榻!都是本王的不是!本王在此向王妃赔礼了。”端王说着,真的向屋内俯身行礼。
许平川忙上前搀扶。
“都是阿吉胡闹,王爷莫要与她一个病人置气。”许平川说道。
闹到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