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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必须去,身为陪嫁丫鬟,她的家人都还在许府。
“奴婢拜别老爷,奴婢到了下面,会伺候好大小姐的。”丫鬟伏地说道。
也请老爷,照顾好我的家人。
端王妃的贴身丫鬟,殉主上吊,着实令人感慨了许久。
端王感念她衷心,特许将她葬在端王妃身边。
许平川终于听到了大哥儿背的诗。
小小孩童言语可爱,他还不知发生了什么。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这是他母亲教的诗,说要背给外公听的。现如今父亲特意叫他来背给外公听。
“好。大哥儿背得好。”许平川笑道。
躲在暗处的端王暗暗松了口气。
许侧妃代着幕离,避着人七拐八绕进了一处小院。
院中,若婉捧着肚子,听了许侧妃的话,不由冷笑。
“这么说,端王妃的死并没有让他们反目?”她问道。
“并不曾。”许侧妃摇头说道。
许阿吉没了,还有大哥儿呢。再不济,还有她。她也是许家和端王府的纽带之一啊。
许侧妃唇角微扬。她抬手给若婉倒了一杯茶。
“贤王妃,此次咱们合作愉快,我敬你。”她说着把茶杯推向若婉。
若婉却并没有喝。只是笑道:“希望咱们能一直合作愉快。”
“那倒不必了。”许侧妃笑道。
她出身许家,却只是旁支,母家仰仗不了,王爷身边美人无数,她更是不显眼了。此番与贤王妃合作杀了许阿吉,此时作为许家和端王府的纽带,她的地位自然就水涨船高了。
这样,就够了。
再多的,不可贪求。
许侧妃笑着告退。
若婉也起身要走,丫鬟却在她耳边低语几句。
“柳若夏?”若婉蹙眉。
京城最繁华的酒楼雅室里,邹彦再见到柳若夏时,是很惊讶的。
“许久不见。”邹彦叹道。柳若夏生得貌美,记忆中的她是一副病歪歪的样子,如今却是肤色红润,想来这几年过得不错。
若夏笑笑。“许久不见。”她亦是叹道。
沉默了一瞬,若夏道:“许平川痛失爱女,皇上下旨抚慰。”
这个邹彦听说了。
“皇上的病如何了?”
“宫中皇后娘娘把持,我如何能得知。”若夏道。
邹彦笑了笑。
“你再帮我做一件事情。”他说道。
若夏转身看他。
“什么事?”
“杀了许平川。”
杀了...许平川!
南境领兵大将,深受皇上信任的许平川?
“为何?”若夏蹙眉。
邹彦这是,把她当作杀人刀了吗?
“我在凤翔府的宅邸接连闯入杀手,是许平川派去的。”邹彦缓缓道。“他既想要我死,我便先要了他的命。”
若夏靠在椅背上,沉默了片刻。
“好吧。”她说道。
邹彦又走了,来无影去无踪。
若夏静坐片刻才准备出门,谁知清风一打开门,便看见捧着肚子的若婉。
若婉冷笑一声。
她身后除了近身的丫鬟,还多了许多武功高强的护卫。
“姐姐。”若夏唇角弯弯。
“柳若夏!”若婉笑着磨磨牙齿。
她迈步进了屋子,若夏让清风下去。若婉的护卫也没有踏进雅室。
雅室里便只剩下姐妹两,一个身怀六甲,一个身有疾患。
“姐姐做事干净利落,切断了端王与皇后的联系,又让端王与心腹许平川离心,妹妹佩服。”若夏说道。
“你来这里见谁?”若婉咬着牙问道。
“一个朋友而已,姐姐何必这么动怒?”
“朋友?”
若婉冷笑连连。
“我是真没想到,你这两年明着与我和解,暗地里又和凤翔府那边有了联系。”
柳若夏知道祁王夺位无望了,可往后的日子若要自保,也必得偏帮一方才对。若婉本以为她会偏向贤王,却不想柳若夏早已为自己找好后路了。
她还做了两手准备呢。
要不是那日柳若夏前来说服她的话,态度转变得太突然,若婉也不会想到盯着柳若夏,更不会有今日的发现。
“柳若夏啊柳若夏!我知你不可能对我衷心,我知你会骗我欺我,却不曾想,你连骗我都这么敷衍。这么不肯用心。”若婉冷笑道。
“费那心做什么?反正我怎么骗你,你都不会信的。”若夏一脸坦然,完全没有被揭穿的窘迫。
若婉气结。
“他来了?来做什么?”若婉挑眉。
来,送死么?
“我奉劝你一句,现在还不到你可劲蹦跶的时候,皇后娘娘尚且大权在握,你若要作死,就只管与他作对。”若夏慢慢品茶。
若婉闭眼,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