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以后,我的体质就开始变得虚弱,随着不断长大,总是比别的孩子容易生病,到了六七岁那年,爷爷忽然得了一种奇怪的病,当时家里人跑遍了医院也没能治好,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病,总共没一年的时间就撒手人寰了。
那段时间我虽小,但脑子里还有些印象,当时和父母一起去医院里看望他老人,爷爷躺在病床上,脸色枯黄发暗,整个人就好像一根干瘪的木头一样,瘦的皮包骨,眼神里一点光也没有。
谁和他说话也听不见,叫他也没反应,据说只有我和我哥过去的时候还算好一点,他好歹当时还叫了一声我们俩的名字,但从那以后就再没过动静,躺在那如同植物人差不多,直到死的时候都没个声音,就连同病房的病人,以及医院里的护士都还是第二天才知道他死了。
总之,除去疾病外,他老人家走的还算安详。
随着爷爷一死,奶奶没几个月也跟着走了。
后来我上了初中,我哥比我大四岁,他上高中,那时候网吧出现了,互联网的到来,不说对乡下人,甚至对当时整个中国的社会发展都有着不小的冲击。
自然而然,他就不好好学了,整天不是泡网吧,就是谈恋爱,就是这段时间,把那两块石头给打磨成了戒指,送给女朋友当生日礼物,还信誓旦旦说什么一定娶你过门,结果第二天就被我爹给要了回来。
不过这并没有阻碍我哥的“成才之路”,他照样上网吧,谈恋爱,和朋友整天混在一起打群架,游手好闲不学无术,后来干脆退了学,开始去外面胡混。
当时他和那几个朋友,是当地几个村里有名的地痞流氓,提起来没人不知道的,天天不是调戏人家小闺女,就是成群去打架,气得我爹头顶冒烟,整天发愁,可是没办法啊!
这人气的多了,就气出病来了。
到我上初三那年,老爹实在没办法了,就拖朋友关系,把我哥给送到了大城市的厂子里去给人打工,说是让他在外面好好历练几年,见见大世面,等回来了,就该老实了。
把这“瘟神”一送走按说没人折腾了,我爹心里也该轻松了,可奇怪的是,我哥这一走两三年后,老爹就开始莫名的生病,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发烧感冒,而是和我爷爷一样,没办法医治的病!
躺在医院里,一开始是吃不下饭,吃什么吐什么,说这饭吃着啊,到嘴里就跟厕所里的屎一样,味不对,恶心!
后来干脆就不吃饭了,躺在那也就一个星期左右,整个人瘦成了肉干,满脸枯黄,就好像谢了的花儿一样,动也动不了,一点力气使不上,吃喝拉撒全在床上。
我母亲那段时间是天天的哭,求着人家医院里能救救我爹,花多少钱都愿意,可医院又能有什么办法呢?该尽力的都尽力了,该想的法子也都想了,这病就跟绝症一样,治不好了。
人有旦夕祸福,月有阴晴圆缺,这话一点也不假,命里该是如此,用老爹的话说,阎王爷让你走,还能讨价还价不成?
人的生命很脆弱,说没就没了。
眼看着后来我爹不行了,最后母亲擦着泪说把我哥叫回来吧,他们父子俩说不定还能见上一面。
结果事与愿违,在我哥到家的前一天晚上我爹就走了。
这出去两三年再见到我哥的时候,整个人确实变了,说实在点,老实多了,不知道是在外面经历的事多了,还是因为我爹去世难过,反正回来以后和人说话没那么冲了,为人处世也成熟了,身上虽然还有点痞气,但比着当年和我爹对着干的时候,那可好的多了。
他没见上老爹最后一面,当天晚上整个人哭的是稀里哗啦,后来听他说,当时在外面几年,认识了几个朋友,着实挣了不少钱,而且也确实懂事了,本来想拿着钱回来孝敬爹妈的,结果钱是回来了,可人没了。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命里该有这么一遭啊。
后来举办葬礼,老爹入土为安,和爷爷埋在了一块。
我哥也就留在了家里不出去了,说是把挣的钱孝敬咱妈,还有给我上学用。
原本一大家人,可这几年来风风雨雨下来,最后就剩我们三了,所幸的是我哥这些年挣了钱,家里又只有我一个上学花钱的,日子总归要好起来了。
可结果,天有不测风云,这人的命有时候不信都不行,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天数,在我爹死了才一年的时间不到,家里就出大事了。
我爹的坟被人给刨了!
那天正值清明节,下着小雨,我母亲就说去坟院烧点纸钱去,当时一清点发现家里的纸钱不多了,就让我哥去买点,由我和母亲先过去。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你沿着村边走,若是仔细观察,能看到不少人家胳膊里都挎着篮子,里面放满了纸钱元宝之类的,都撑着雨伞,有两三人一起的,还有单独一人的,脸上的表情有些低沉,那都是去烧纸钱的。
雨天和孤魂,历来最为搭配,到了这样的节日,不由得你就心里落寞不舒服。
我和母亲带着东西来到祖上坟院,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