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着车,一路驶往内陆,月灵算是缠上我了,怎么都赶不走。
到达云南地界的时候,我让她下车,别再跟着我了,她不愿意,说什么这个地方她不熟,让我把她带到一个熟悉的地方。
我问她中国这么大,你熟悉什么地方?
她摇头说不知道,先走走看吧,说不定就找到熟悉的地方了。
我没有闲工夫和她计较这些东西,爱去哪去哪,反正出了事,我也不负责,毕竟眼下自己还有要紧的事情办。
我给卞温打去电话,想他询问有关红色面具的事情。
他听了之后,沉吟片刻,道:“红色面具我没加过,但我听说过。”
“还真有?”我闻言有些惊讶:“是鬼客组织里的吗?”
“不清楚,听人说起过,你想要找他?”
我点点头,道:“我哥知道我在追查他,所以这红色面具的人,很可能是个突破口。”
“我倒觉得你肯定找不到这个人。”
我闻言愣了一下,有些不解:“什么意思?”
“你连这个都想不明白?”他像是嘲笑我似的,语气有些轻蔑。
我不太明白他什么意思,脑子费力的去理解这句话,可想了半天,也没想能出个所以然来。
“到底什么意思?”
他无奈的笑了笑,道:“唉,你这脑子比着你哥,可差得远了。”
“你想啊,你哥既然知道你在找他,那他肯定也知道你会从红面具下手去调查,而他走在你前面,那结果呢?肯定是他先比你更早找到红面具,所以你是不可能找到的,除非他最后想让你找到。”
他这么一说,我心头顿时咯噔一声,恍然大悟,猛拍大腿,咬牙气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
“而且我估计,凭你哥的本事,他现在很可能已经找到红面具了,而你才刚知道红面具,行程落后了一大截,根本没戏。”
我心里一阵失落,但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很对。
我哥既然知道我在追查他,那肯定是做好了准备的,现在的问题是,我该怎么办?
他似乎察觉到我低落的情绪了,隔着电话道:“不过你也不用太失落,我有个办法能帮到你。”
“什么办法?”
“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既然红面具已经没指望了,不如你接着调查农守仁。”
“可他的线索已经连不上了,我打听过,说是被红面具给带走了。”
“线索能不能连上先不管,你知道农守仁身上那种病是什么吗?”
他这话让我心里不由得一紧,沉默着没有回答,等待着他继续说话。
就听电话里他继续道:“我这天刚好闲着没事,自己也是出于好奇,就向当年的老朋友打听了一下农守仁,关于这个人的消息,没能打听出什么,但是,他身上的这个病,可是大有来头。”
我闻言立马来了精神:“怎么个有来头法?”
“听说过鬼咒吗?”
我摇摇头:“没有。”
“一种诅咒,科学点的说法,就是种怪病,但这种病很罕见,罕见到甚至不是谁都能得这种病。”他语气有点瘆人,道:“听说过泰/国的降头术吗?”
“这个我知道,就是利用鬼魂往人的身上降下诅咒的巫术,可降头术不是一种邪术吗?和它有什么关系?”
“直接的关系并没有,但鬼咒和降头术很相似,都是一种诅咒形式的巫术。”
我听到这有些明白了,急道:“你的意思是说,农守仁是被人给下了鬼咒?”
“对,但究竟是不是人下的,还很难说。”他给我解释道:“如你所知道的,降头术要想成功,就要有专门的巫师进行仪式才行,鬼咒也一样,必须要有人执行才有可能,而且代价极大,一般人是不会进行这种诅咒的。”
“一旦鬼咒被下到人身上,这人过不了多久,身体就会开始急速衰老,紧接着是体内器官的衰竭,在很近的一段时间里就会死去,用什么办法都没用。”
他说到这,话语停了下来,似乎有所顾虑一样,没有再继续往下说。
我握着电话,心头感到无比的沉重,知道接下来要面对什么了。
过了半天,电话里传来他低沉的声音,听起来仿佛有些无奈,道:“图穷,虽然我不想这么说,但你的情况。。。和农守仁身上的鬼咒,很像。”
“嗯,我知道。”我点点头回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没什么起伏变化,显得自然一些。
“鬼咒。。。是一种特殊的诅咒,和降头术的区别在于,前者的实施者是人,利用鬼魂下到人的身上去达到某种目的,但鬼咒完全相反,实施者不是人,是鬼,它们先是抓到一个活人的灵魂,然后牺牲自己,将怨念植入到体内,当怨念和灵魂交缠在一起就会变成鬼咒。”
“而进行自我牺牲的鬼,就会彻底消失在这个世上,没办法再进行转世,甚至连鬼都做不了。”他平静的和我讲述着其中的缘由,我听后内心没有太多的起伏,反而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