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就能认出来,即便他面容已然苍老,但乡音未改。
“真是二舅?”我哥看到他,激动的跑过去,一把抱住二舅,说不清是哭是笑:“二舅…真的是你。”
“你们…你们…我是不是要死了?”二舅看着我们,整个人手足无措,表情惊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因为在他的记忆中,八年前,我就让人对外宣布,我和我哥死在了大裂谷,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所有肯定也都以为我们死了。
可八年后,又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二舅甚至在怀疑是不是自己快要死了,才会看到我们。
“二舅,你别怕,真是我们,我们没死,又回来了。”我走过去握住他的手,触感温暖真实。
“可…他们说…”
“我知道。”我点点头,看着二舅苍老的模样,整个人百感交集,心里有很多话无法言语。
“二舅,事情有点复杂,三言两句说不清楚,但反正我们没死,你怎么住在这里了?”
二舅看着我们,眼角老泪纵横,道:“我以为你们死了…就把车开了回来,发现这世上就剩我一个人,连个亲人也没有,住哪都无所谓了,就住在了这…”
二舅越说哭的越厉害,我心里也是百感交集,有些难受,人活在世上,身边没有亲人,只有自己,那确实是非常孤独的一件事。
这些年折腾的实在太厉害了,我哥回来了,我就不打算再折腾了,陪着二舅安享晚年,也算好事,至于身上的鬼咒,我已经懒得管了。
“走吧,咱们进屋子说,外面天凉。”我们扶着二舅进了屋子。
如今已是深秋,风意骤凉,庭院里落叶纷纷。
晚上我们三个人坐在一起,弄了点菜,弄了点酒,听着外面呼呼的风声,看着黄叶纷飞,聊了整整一宿未眠。
门庭清冷,杂草丛生,夜里起身去厕所,抬头是皎洁的月光,洒在庭院里,恍惚间好像看到了父亲和母亲还有爷爷的身影,他们在月光下站着,看着我们的模样。
我笑着转身走开,屋子里是我哥和二舅欢快的话语声,怅然如梦一般不真实,却又如此真实。
有那么一刻,我多希望这里的时间也是静止的,那样我们就能一直陪伴着彼此。
然而事与愿违,一切都有终点。
酒醒的第二天,凌晨六点,天昏昏暗暗的还没全亮,二舅还在睡觉,我迷迷瞪瞪被我哥叫醒,问怎么了?
屋子里昏暗,就看见他在床边扒拉半天,之后神神秘秘的打开背包来。
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吃力坐起来仔细一看,吓得差点当场背过去!
就见他从背包里掏出一颗人脑袋来递给我,语气用力道:“图穷,这就是救你的东西,咱们办完这最后一件事,以后就留下来陪二舅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