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手下一个魅仙谋略,暂时不足为惧。妖族倒是听说换了妖王,但从未露面也无从查起。如今最麻烦的恐怕还是魔族,新魔君魔息纯厚,而且一直蠢蠢欲动。手下大巫师更是阴狠毒辣,善于攻心。”
姜问曦略一沉吟,“明日派弟子去异魔山探看动静。山上弟子加强戒备,操练,此次恐怕是谋划已久,要有所准备。明日凝儿随为师去小君观探看一番。”
语毕,起身,准备回若水阁了。
姜仙凝跟在师尊身后,转头看姜若清,冲姜若清挤眼睛。这么大的事情,姜仙凝很想听听姜若清的八卦。但瞥见师尊盯了自己一眼,便不敢造次,老老实实跟了师尊走了。
姜问曦回了若水阁,依然在外室桌前坐下看书。姜仙凝剪了烛芯,换了香盏,给师尊冲好茶,便抱出了琴。
这七弦琴是师尊亲手所造,名为“观澜”。姜仙凝得师尊真传,弹得一首好琴。
姜仙凝轻弹一首“灵月花溪”,曲音空灵,仿佛月下清浅溪流,洗刷人心。
此次出行的种种人种种事,于姜仙凝以往的人生来比,简直是满眼风雨,魑离所讲的“道法”,仿佛明了又仿佛迷惘。自己除了师尊,从未有亲近之人,今日看师尊所行,如若自己真的堕魔,恐怕师尊会亲手诛杀了自己吧。
想到此,心中不由悲从中来,一连弹错几个音。
姜问曦微微皱眉,道:“凝儿,来坐。”
姜仙凝按住琴弦,盯了师尊一会,慢慢踱步过来,挨着师尊斜坐在凳子上。
姜问曦看她坐的拘谨,轻轻拍一拍姜仙凝的头,道:“今日如何如此识礼了?”
姜仙凝嘟着小嘴,想了一会,终于还是忍不住趴在桌上,拿个小竹枝拨弄着烛芯,闷闷的道,“师尊……可见过我父母亲?”
姜问曦道,“不曾见过。”
姜仙凝趴在桌上,侧着头,盯着姜问曦:“师尊是凝儿在这世上唯一的亲近之人。若有一天,师尊也不要凝儿了,师尊说凝儿该如何?”
姜问曦道:“师尊为何会不要凝儿?”
“比如,凝儿若堕了魔道,师尊可会诛了凝儿?”
姜问曦看着姜仙凝,眼中一片清冷,但姜仙凝觉得师尊有些不高兴。
姜问曦道,“这是魑离对你说的话?”
姜仙凝点点头,“若真的有这样一天,师尊……”
“凝儿,”姜问曦似是真的有些怒意,“魔族之人最善蛊惑人心,你不过与之攀谈几句就动摇仙根了吗?凝儿天资卓绝,也许比师尊还要早登仙境,怎能想些堕了魔这些事情?你可知修仙之人堕了魔是什么下场?”
“师尊……”
“你可知错了?”
……
见姜仙凝不语,只默默的趴在桌上。
姜问曦缓缓道,“凝儿是师尊唯一弟子。”
姜仙凝想了又想,这话的意思就是凝儿也是师尊唯一亲近之人吗?定是如此,再想想又开心了起来。
“师尊,明日起凝儿给师尊束发吧。”
“为何?”
“平日里凝儿只知玩耍,却不曾做些弟子该做的,没为师尊做过些什么。以后凝儿帮师尊束发,这是第一件凝儿该做的。其他的凝儿再慢慢想。”
姜问曦并未反对,也没理她,继续看书了。姜仙凝趴在桌上看了一会师尊,又跑去抚琴,这次的“灵月花溪”婵娟悦耳,点滴轻踏着姜仙凝的心。
次日晨起,姜仙凝果然要给师尊束发。早早就起来了,从内室跑到外室。师尊还在暖阁里休息,姜仙凝便在暖阁外喊道,“师尊,凝儿来给师尊束发了。”
等了一下,姜问曦从暖阁里出来,黑丝散落在肩头,纤尘不染,飘飘欲仙,冷淡的说了一句,“不必!”
姜仙凝拿着梳子的手,藏在身后,“说了凝儿做就要凝儿做。”说完扯着姜问曦的袖子拉到座上。姜仙凝伸出握着梳子的小手,轻轻给师尊梳理头发。师尊的头发柔软顺畅,姜仙凝忍不住摸了几摸。
“师尊头发真好看,以后凝儿都给师尊束发。”这话本是心里想的,没想到竟说了出来。姜仙凝不好意思的偷看了下镜子里的师尊。还好,师尊好像没听到。
姜仙凝心灵手巧,很快给师尊束好了发,白玉发髻绾在头上,更显师尊云淡风轻,仙气缥缈。姜仙凝正正白玉,整好束带。
开心的道,“师尊。凝儿束的发可好?”不等姜问曦回答,姜仙凝继续道,“凝儿束的确实是好的,以后都由凝儿给师尊束发!”
说完笑呵呵的跳到门外去了。姜问曦看着镜中徒儿束的发,嘴角微微牵动,站起身步出门外。带着徒儿,驾云奔小君观去了。
小君观上依旧迷雾重重,姜问曦带着徒儿来到白杨林前,拂尘轻抚,白杨林外的结界若隐若现的闪了一下。
姜仙凝喃喃的道,“难道当时,一入林便已入得阵中了吗?”
姜问曦答到,“正是。”
姜问曦并未破坏结界,带着徒儿走进林中。林中依然朦胧一片看不清路途,远处白杨树上的眼睛仿佛窥探的鬼眼。走得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