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都是些什么?你不是说血鬼在阵外等着埋伏我们,因何又死了?难道仙门中人找到此地了?”
魅仙抬眼看一看刑岳,轻哼一声,便继续唠叨她与血鬼这一世姻缘是如何错付。刑岳在旁瞥着嘴,虽是得了些谈资,但怎奈这悲凉情爱故事的主角是两只鬼,且此时时间紧迫,姜真人与刑风并不知到底能撑得多久,更是无心听她啰嗦,但魅仙偏就是不着急,任你如何询问谩骂,也只是独自追忆着往昔情爱。刑岳在原地轻轻踱着双脚,强压下满心急迫,待魅仙讲完便赶紧问回正题。
姜仙凝倒是认认真真听了一遍,无非就是来回唠叨自己是如何错过了一份真情,得到时不珍惜,失去了空追忆之类。听来听去只有几句有用,便是他二人来此一战,布这个阵法俱是受人指使,为人所骗。他二人将周身阴气全注入此阵法之中,一内一外护着这阵,并以林中阴气为依托,便是姜问曦这样的地仙,想要破阵也并非易事。
那背后之人骗他二人,说他二人有整林的阴气做靠山,定会如鱼得水,得了入阵之人的阳气滋补阴元。虽是一样不能用情,但因着与阵法相通,反噬并不会很重,谁知适才魅仙叫的凄惨,血鬼在外不知所以,心中过于悲忿,急切,便瞬间被这阵法反噬的阴元溃散。
魅仙依旧痴痴呆呆唠叨着,姜仙凝站起身,走到济云仙姑和刑岳面前:“凝儿听魅仙唠叨,听出了一些端倪。第一,此次大战有人背后操控。第二,此人并不在乎魅仙二人死活,说明此人不是鬼族。第三便是确不可动情。”
济云仙姑微微颔首,赞同姜仙凝的说法。三人略微合计一时,姜仙凝又回转身蹲在魅仙面前,此时魅仙唠叨声小了下去,面色愈发苍白起来,双眼直勾勾盯着远方,双目无光,一动不动,仿佛坐在姜仙凝面前的是一个纸糊的小人。
“魅仙,既是你心里有怨,便同我讲一讲,若是出去,我还能替你报仇不是?”
魅仙空洞的双眼,无一丝活力,呆呆的将目光放在姜仙凝脸上:“我来告诉你这阵法奥义,我若死了,阵中大梵音阵便会启动。梵音,佛书中梵音有五种清净之音,皆是渡化浊息,清净神思而用。但这阵中梵音皆为我体内戾气所化。我虽修为不高,但此前在黑雾中我拘了不少鬼气,也尽数放入阵中。若要破此梵音,必得功力深厚之人以真气护体,且压过梵音之气。
如今姜真人尚在对抗无相阵,避无可避,你们也无人有如此真力对付梵音。你们出不去了,别白费力气了。我本无意三界之争,无奈屡屡受制于人,如今死了,倒也解脱了。”
语毕,忽的一声怪叫,竟挣脱了锁魂丝。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只见魅仙抬起一掌,拍在自己眉心,阴气倒逆,击散了一身鬼气,震断满身鬼骨。
姜仙凝忽的扑上前去,只见丝丝缕缕的细雾自魅仙耳鼻中钻出,姜仙凝一把拎起魅仙,剧烈的摇晃着,心中百感似是再难压住:“魅仙,你别死,你说你从未害人,你启动大梵音阵就不算害人吗?快起来,告诉我背后主使是谁?快些起来!”
姜仙凝拼尽全力摇晃着魅仙,但此时魅仙仿佛一个淋过雨的稻草人,瘫软,松散,任人摆布毫无怨言。姜仙凝摇不醒魅仙,耳边却忽的听见一阵细语呢喃之声。
姜仙凝扔下魅仙,起身与刑岳二人相对而立:“你们可是听见什么声音了?”
刑岳点头。不过是一个瞬间,呢喃之声忽的扩大了,声声震荡着头脑深处,似是再多听几句便会神识崩溃,陷入癫狂。
姜仙凝捂住耳朵,声音依旧深深穿入脑膜。姜仙凝又封了听觉,但那佛音却好似化形一般,裹挟着阵阵黑气奔自己面门打来。虽是听不见梵音,但具形的佛音不断闯入脑中,无处可避,头便依旧如撕如裂,疼痛难忍。
梵音无孔不入的直接钻入大脑,如同千万只蚂蚁在脑中攀爬,啃咬。终于,姜仙凝再也难以支撑,抱着头痛苦的倒在地上,稍一用情,胸口便又如被重拳击中一般疼痛起来。
刑岳也好不得哪里去,虽是极力忍着,但也面色铁青,全身不住的颤抖着。
济云仙姑见二人支撑不住,便抬手掐诀做了一个保护罩,世界忽的清净下来,姜仙凝却依旧抱着头蜷缩在地上,只是身体稍稍放松了一些。
但也就只是半盏茶不到的功夫,济云仙姑的保护罩便被梵音震碎,轰然崩塌了。但也只是这一时的功夫,济云仙姑便自袖中摸出一只短笛放在嘴边,轻轻吹奏了起来,笛音清脆悦耳,宛若清凉溪水自天灵处流入,流遍全身经脉,细细清洗着满身的污秽。彼时要破碎的头脑也顿时清明起来。
姜仙凝站起身,见刑岳也没了痛苦之色。便一把拉住刑岳的手,急声道:“你可是能想到什么对应之策?济云师叔以真气奏笛抵御魔音虽能解一时之急,但这短笛并非御魔之物恐怕撑不得几时。还是速速想个能接替的法子。早知道带‘观澜’一起来就好了。”
边想着,姜仙凝边又摇了摇头:“带了也无用,师尊也不在。以我的功力能用何物抵御这梵音?若是洪息大师在,洪息大师在,对啦,刑岳,你可会楞严经?”
刑岳眼中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