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也同若清一般,放心不下,我俩便一同去找一找吧,若是真的魂飞魄散了,也算给自己一个交代。”
刑风连忙摆手:“这如何能行,你可仔细听你师尊的话了?这断魂崖可吞噬魂魄。你二人若下去,除了送死便毫无意义。”
但姜若清依旧想要下去查看,刑岳也好似突然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着了魔怔一般要同姜若清一道去崖下查找。本来刑岳还顾着缥缈不许外人胡乱行走,不敢直言要去断魂崖下找姜仙凝,如今有了姜若清,姜天云内门弟子的大师兄,便好似得了一张同行令牌,心内顿时高兴起来。疯魔着随若清往崖下跑去了。行风一时拦不住二人,也只好随着二人奔山门跑了去。
姜若清带着刑岳一阵疯跑,刑风紧追其后。才出山门不就,三人正绕着梨树林迂回向侧山奔去,忽的自树后飞出一人跳在姜若清面前,抬手一掌打在姜若清肩头。姜若清一个踉跄,向后退了几步,心中暗暗一惊,莫不是师尊追了出来,不许自己去崖下寻小师叔?还是赵老道等在此处怕小师叔假死?
才一个晃神,来人已在面前站定,一袭紫衣有些破败,但依旧没失了一副翩然潇洒的风度,面前之人竟是魑离。
“清月君,你因何在此?”姜若清看清来人有些疑惑起来,魑离不是应该回魔族吗?因何却在此地出现?
“小桃子呢?”魑离此时脸上没有平日含笑媚态,冷着一张脸,眼中满是萧萧杀意。
“这……清月君……小师叔她……”姜若清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难不成要说是自己师尊将小师叔打落断魂崖,此时小师叔许是魂魄全无?
魑离等了一刻,见姜若清吞吞吐吐,知晓他平日为人便优柔寡断,胆小怕事,便不再追问姜若清。微微侧身移步,在刑风面前站定。
“我只问你,刑风,小桃子呢?”魑离一瞬不瞬的盯着刑风,等着刑风答复。
刑风眼光闪躲了一瞬,并不敢直视魑离,蠕动了几次嘴唇,终于轻吐一声:“死了。”
“死了?”魑离声音突然高了八度,竟是有些尖锐,“如何死的?你不是说无碍?”
魑离眼中冒火,一双凤目突然睁大,冰冷的寒光直直射在刑风脸上:“你不是说……让我放心等着?原是骗我?”
刑岳见兄长低头不语,魑离早已恼火,似是下一秒便要大开杀戒,便立刻起身挡在魑离面前,有些悲切的道:“此时并不怪兄长,如今归元派横行当道,无人敢言出其右,兄长已然尽力,但也需顾着我邢家一门上下的性命。这五峰六族上下几百人,也只有我们三个站在小师叔一边,便是姜掌门也只是敢怒不敢言而已。如今局面已定,能去找小师叔的只有我们四人,还望清月君不要对兄长动怒,齐心协力找一找姜仙凝才是当务之急。”
魑离颤抖着嘴唇,狠狠的把下唇自牙齿中拉出,目光中似是包含万把钢针。慢慢推开刑岳,魑离向前走了几步,与刑风面对着面,眼中似是浮上一层雾水:“既是要顾着全族,此时你可是真心来寻姜仙凝的?”
刑风依旧不语。
“你可知姜仙凝于我有多重要?你可还记得是她的丹药救了你的命?你可记得你出门时对我是如何承诺?”魑离一把揪住刑风胸前衣襟,狠狠拉向自己,眼中满是期盼与悲切。
刑风与魑离默默对视一时,终于缓缓开了口:“今日阿岳所为,刑风甚是羡慕,若刑风也能任性而为于自己心里倒是好过不少。”
刑风轻叹一声,抬手握住魑离扯在自己胸口的手,盯住魑离双眼恳切的道:“彼时,我确是想拦住他二人不去冒险。此时,我便不顾其他,任性一回,我们同去找寻。只是,你却不要疑我。”
二人四目相对伫立一时,魑离缓缓松开微有些颤抖的手,略有些颓废的缓缓转身,有个幽幽的磁性声音自前方传来。
“在魑离过往的人生中,只剩下这一个人,是魑离想要守护的人。若是连她也没了,魑离便再也没了同过往牵绊。几百年的牵牵绊绊,几百年的过往便同魑离毫无干系了。”
说完快步奔断魂崖走了过去。刑风忽的有些动容,急忙追上前,跟在魑离身后,轻声道:“魑离,你从未谈起过过往。许是此前刑风还有顾虑。但。无论是过往还是今后,我都不会再瞻前顾后,优柔寡断。”
魑离忽的转头:“那你的族人?”
“自是要管,但你想做的,刑风定陪你做。”
魑离脸色渐渐缓和了一些,又同往日一般带了些许笑意,此时眼中柔情更甚。一把捉住刑风手腕,二人一同先前走去。
刑岳二人头一次见刑风如此,刑风虽本性柔和,但性子很是同姜问曦相近,很少向他人表露心迹,心中之言也从不会对他人名言,今日却毫无家长威严,屈尊纡贵的讨好一人,对那人旦旦信誓,恨不得诗以言志。姜若清也更加是头一次见如此情景,虽是心中急着找寻小师叔,也是愣在当地,看完了此一出。
二人相对无言,默默对视了一时,也转身跟上前去。
不多时,绕过梨树迷阵,沿着崎岖湿滑的小道,攀着散乱横杂的藤蔓,四人终于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