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点都不惊讶。
杨小央忍住了挠头的冲动,问道:“你可知你兄长缘何被抢?抢劫的人长什么样?”
“兄长没说。”
“贫道学艺不精,不敢乱教,贫道只知道只要下了功夫便会有所得。”杨小央叹了口气,觉得这兄弟两也是苦命的人,取下了腰后的斧子递给仇景胜,“你今日起便用这把斧子砍树,什么时候能一斧把三人环抱的树砍断,且切面光滑如镜,你便可以去报仇了。”
仇景胜是个老实人,在地上磕了三个头就拿着斧子走了。
“道友到底是个心善的人呐。”净远近日说话的语气日渐轻快了起来。
“你说可不可笑,我竟然在帮自己的仇人。但是我看这兄弟两人不像坏人?,可能只是生活所迫吧。要报仇是难了些,但有个念想总是好的,这还是跟你学的。”
“贫僧还以为道友教的是错的法子,没想到道友如此实诚。道友可知贫僧当日为何没有渡化那响马?”
“为何?”
“贫僧当日算出响马的因果他日自有人结,没想到那人正是道友。”
杨小央有些惊讶,以前是不信有人能算出以后的事的,但是听了祖师说的关于天命的话便信了,“净远你还会卜算?”
“贫僧跟一位老真人学的。”
杨小央指着净远的鼻子笑骂道:“好你个欺师灭祖的臭和尚!”
净远毫不在意,双手合十轻声道:“那位真人隐居黄山,是家师的好友。他逼着我学的卜算,家师也是同意的,可算不上欺师灭祖。
说来那位真人还是你中南祖师的好友。”
“你怎么知道我来自中南?”
净远没说话,只是冲杨小央眨了眨眼睛。
没多久李从文就和老陈回来了,看他满面春风就知道事情已经办妥,杨小央也没多问。
李从文身上的银子多半是花得没剩多少了,晚饭时只要了一些醪糟,依旧喝得津津有味,看得杨小央唏嘘不已。
杨小央自己也要了一碗,觉得酸酸甜甜的酒比烈酒好喝多了。
夜里,杨小央躺在床上,听着匣子里传来的轻微的呼吸声,摸了摸怀里仅剩的一两银子和一串铜钱。
他有些感慨,不知怎么的江湖一趟,自己就从一个视金钱如粪土的人成了一个数着钱过日子的人。
最后也只能感叹人生更多的是柴米油盐,而非侠骨柔情、潇洒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