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这是什么地方

无边的海面上一如既往的平静，浪起浪涌，无休无止。

洋流在海面之下疯狂地涌动着。

祁志明和苟洪两人被洋流涌动着缓缓前移，身体已经无力得象是海中长长的水草，在毫无意义地晃动着身体。

不知经过了多长时间？也不知身处何地？在海中飘出去了多远，经过了多少个日日夜夜？就在海面上漫无目的地随波逐流着。

祁志明在意识消失的那一刻，感觉与自己异常熟悉的那具在海面上晃动着的身体之间，被一根根无形的丝线，在远远地拉扯着。越绷越紧，能感觉到隐隐的痛楚。

坏了！这线快要断了，就快要断了！这便是生命的远离吗？

想着看着，却是无能为力。任凭那快要绷断的线还在越绷越紧，然后便失去了知觉。

······

一道身影象鱼一样迅即而至，口中吐出一个气泡，迅速膨胀变大，慢慢将两人包裹在其中。无惧海水的阻力，以飞鱼般的速度向远处疾驰而去。

这又是一个梦，梦里的东西还是那么清晰。

祁志明的全身都在痛得厉害，凭感觉应该是肋骨折了好几根。右臂也在疼痛，也是骨折了吧？还好颈部没事，头是可以转动的。

睁开眼睛，发现这里是一处山洞，依山而建，洞壁参差不齐。

身下是一块平整的岩石，身上是羽毛连结而成的被子形状，暖暖地覆在身上。身下垫着皮革，不知是何种动物的皮毛。

洞内空旷，没有摆设也没有家俱，除了空旷还有荒凉。

这是什么地方？

饥饿和严重缺水，使得祁志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再次昏迷之前，只是牵挂着苟洪还活着吧？现在怎样了？

如果人类求生的精神力非常旺盛，那么战胜疾病和伤痛的可能性会很大。一旦失去了求生的欲望，便像是被告知癌症的患者，感觉自己必死无疑了，精神跨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死神的镰刀前来收割自己的生命。

祁志明再次苏醒，醒来时看到一张秀丽少女的面孔，挡住了望向洞壁的那块空间。

“你醒来啦？”女声清脆，如珠落玉盘，舒心悦耳。

“谢谢！谢谢你救了我！这是哪里？我朋友怎么样？”声音沙哑低沉，即便如此，那也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额头冷汗直流，深呼吸也会痛得要岔气。

“呵呵，你自己都已经这个样子了，还问别人？那个人也没有死。你刚醒来就问这么多问题，肯定不是好人了！哼！不理你了。”长长的黑发甩动了一下，天蓝色彩的衣服便离开了视线。

脚步声由近而远，慢慢渐弱，忽又停止。

“喂，你叫什么？”悦耳的声音应该是从洞门处传来的。

“祁志明，谢谢！”声音很弱，不必考虑对方听不听得见，说就说了，谁让她隔得那么远呢。

人在软弱无助时，对于他人给与的帮助，总是印象深刻的。

这位不知名字的少女虽说喜怒无常，但一个月多的照顾，已经使得祁志明万分感激了。也曾多次询问过对方的名字，得到的答复总是那一句话，“不告诉你！”

这是哪里？问都不要问了。问起这个问题，那少女便立马生气走人。

·······

祁志明终于能够正常活动了，心里牵挂着苟洪的身体情况，央求那女孩带自己去看看他。已经记不清楚请求她多少次了，今天终于同意了。

女孩在前面带路，祁志明随在后面。

这是一个海岛。

祁志明养伤的山洞，平面垂直距离海面目测有1000米左右吧？远处可见海面上的浪涌很高，却没有见到细碎的浪花溅起，这说明水位应该很深。

这座岛屿应该是很陡峭的，起码这一面是这样的。

没有修饰过的山路，自然地拾级而上，全是地壳板块移动形成的天然梯形。薄薄平平的黑色岩石层层叠叠，形成一条自然的小路，弯弯曲曲地延伸向上。

高处的山峰隐于白茫茫的雾气中，不知还有多高。

周围的椰树稀稀历历，灌木零乱分布。

黑色的岩石和大面积片状的黑色砂砾，阳光紫外线的照射下，在空气中形成密不可分的网格，似乎想要吞噬着一切进入其中的生物。

这是一幅暗黑的色彩画，让人心生压抑！

祁志明本能地排斥这一切。

“呦呦······，看不出来啊？到这里了你还啥事没有？能来到这里的人可不多，挺厉害的嘛！你以前是干什么的？说实话。”本来在急急前行的姑娘，忽又转身迎着祁志明走来。

“我以前是名军人。你设机关是为了害我吗？那又何必救我？既然救了我，那就没有理由再害我的，所以我就放心跟着你走了。”祁志明很平静的说道，这话顺理成章，没毛病。

那姑娘咬了咬嘴唇，突然又恨恨地说道：“跟着我走，先进三步退一步，再进二步退一步，按着规律和顺序走。如果走错了，那你可就死了。死了也别怨我啊？那可是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