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在不远的街道之中传来顺着马蹄声他们看到一辆全黑的马车已经疾驰而来。
就连拖曳这辆马车的战马都是全黑色的身上一根杂毛都没有。它们拖曳着的马车也不是寻常富商或是官员家中所用的马车而是没有车厢的战车。
“走!”
王离这次一马当先先行跳上了马车。
视线之中郑普观那豕突狼奔的样子太过可怕了他觉得再浪费时间指不定郑普观要被刺激得做出什么事情来。
……
洛阳的风吹在郑普观的身上郑普观觉得身体有点冷。
这种冷对于他而言也是全新的感受。
在过往的数万年里他没有流过这么多血而且真元的流淌和诸多道韵的加持也让他寒暑不侵即便将他封在冰山之中他都根本感觉不到寒意身体更不可能会出现冷的这种感受。
对于寻常人而言寒冷可能比疼痛要容易忍受。
但郑普观不同。
在这段战斗的时间里他已经不断的在品尝疼痛的滋味而这种身体里觉得冷的滋味他却是第一次品尝。
而且疼痛不会给他直接带来虚弱的感觉但这种冷却是让他觉得自己在虚弱在被侵蚀。
这种感觉更让他无法忍受。
他之前从来没有体会过那种垂暮的修士的那种寿元流逝的感觉而此时这种寒冷却让他感觉自己的力量和生命力都在被削弱都在流失。
而且最可怕的是他感到了可以量化的流失。
即便他的真元催动着体内的生机不断修补着他受损的血肉和经络但他发现和修真界那些吸收不到灵气的修士一样他在这座城里真元根本得不到补充。
真元如果不是无尽那便意味着终有尽日意味着他在这座城里不会拥有无尽的寿元而这样的战斗则在不断的消耗他的寿命。
他发现的最可怕的事实是他之前根本不在意生死那是因为他自己觉得自己根本死不了不会失去的东西那的确很难会去在意。然而现在他不能不在意自己的生死。
他不能让自己不断变弱不能把自己的生命耗费在这些人的身上。
如果不能直接杀得这座城里的人胆寒那他只能逼迫这座城里的皇帝就范。
在冲出菜市场那一带的唐军包围圈之后他觉得自己的选择没有什么问题。
以他的速度沿途的唐军很难再组织起有效的围堵更不可能预先准备好诸多的阴险手段来对付他。
但就在这时他疾风般前行的身体突然出现了一丝的停顿。
他感到了一丝异样。
之前他和那些唐军战斗时沿途的街巷所有的门窗都赶紧紧闭尤其是那些相邻的街巷原本在偷偷的看他但等他接近时绝对不可能有人敢开着门窗更不可能打开门走出来。然而此时他发现前方的街巷里突然有些人走了出来。
最先出现在他视野里的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这个少年似乎原本就住在阁楼里所以他打开阁楼的两扇窗户突然翻身出来时就十分突兀的出现了正跃上这座房屋的屋顶的郑普观的面前。
他就推开郑普观前方不远处的窗户翻身出来手里拿着一把刀。
一把生锈了的砍柴刀。
这名少年很普通面有菜色。
而且他此时似乎也很害怕虽然握刀握得很紧但他浑身都在不断的发抖。
明明他推窗翻身出来的动作很敏捷但此时他双腿抖得几乎要从屋顶上面滚下去。
他紧握着刀发抖着却盯着郑普观喝道:“你要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郑普观微微眯起眼睛道:“不干你的事情。”
这名少年的双腿突然不抖了他咬牙看着郑普观叫道:“这是洛阳我是唐人这怎么不干我的事情!”
“当街杀人者当诛!”
“乱臣贼子当诛!”
“外来凶徒当诛!”
他的声音越来越响亮虽然声音颤抖但是他却已经挥刀朝着郑普观冲了上来。
他踩碎了屋瓦脚步在喝声里也显得十分清晰。
郑普观没有回应什么。
他手中的剑只是递了出去。
已经发钝的剑尖穿过了这名少年的咽喉然后退出。
他从这名少年的身旁跃过这名少年咽喉之中喷出一道血泉然后他跪倒在屋顶下一刹那便滚落下去。
他可以确定这名少年并非是之前和他对敌的军士。
在他看来这名少年要么就是脑子不好天生的傻要么就是不知死活不知道这种行为是会死的。
他觉得这样的死会让很多想要逞强的人脑子清醒下来。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刚刚跃过这座屋子的屋顶他就看到有两个人气喘吁吁的拿着竹竿朝着他打了过来。
“打死你这个妖怪。”
这两个人一边拿着竹竿朝着他打来一边咒骂着。
郑普观都愣了愣。
不是因为这两个人很厉害而是因为这两个人太老了。
这两个人都是老头而且是那种平时老得都快要老死的老人。
这样的两个人此时拿着长竹竿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