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当年太过武断,认定二当家就是罪魁祸首。如今看来,幕后元凶恐怕另有其人。”
青雪道:“夫人,这怎么难怪您呢?当初几乎所有人都是那样认为的,不是吗?”
“即便这样,吾仍有失察之过。若非上天垂怜,恐怕早已命归黄泉。可怜你二叔,也不知在断崖岭遇到了什么,如今又埋骨何处!”
柳倾涵道:“那后来,三叔确实派人进入断崖岭去找过了,但没有任何收获。”
“哼,他要能找到才怪了!说不定,他就巴不得找不到人才好呢!这样他就可以安安稳稳当他的家主啦!”
“青雪,不可胡说。”
“是,夫人。”
杨硕道:“可否将当日的细节说来听听,或许还能从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是这么回事……”
柳母娓娓道来,听了她的描述,杨硕越来越觉得这件事非常可疑,或者说脉络越来越清晰。
大当家意外身殒,二当家又离奇失踪,就剩下一个三当家,顺理成章地坐上了家主之位,这怎么看,都像是一起深院大宅的权斗事件。
只不过,一切还需要进一步调查,没有确凿的证据,说出来也没人信服。毕竟,当年柳运和柳正两人不和是有目共睹的。
这时,门外有人来报,说东岭柳家家主柳重海亲自上门,前来道喜了。
柳倾涵因而出门前去招待,迎面碰上了慌慌张张的戒色和尚。
“若柳重海问起,柳小姐一定要说没见过我等。”
“这是为何?”
“柳小姐大概还不知道,那东岭柳家柳大小姐还等着和小僧的兄弟成亲呢!”
“成亲?”柳倾涵面露讶异。
于是,小和尚便将杨硕被金绣球砸中,又被柳家软禁后逃出,且拿了人家一件灵器的事说了一说,当然,自己那点光辉事迹则隐去不提。
听罢,柳倾涵不禁掩唇失笑。
“柳施主,真的有这么好笑吗?”
柳倾涵眼中神芒闪烁,微微一笑:“我好奇的的事,小师傅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自然是……”小和尚欲言又止,“咳咳,总之,就说没见过我等就对了。”
“既如此,倾涵依言便是。”
果然,柳重海是带着他的宝贝千金一起来的,道喜是假,打听杨硕和小和尚的踪迹才是真。
柳倾涵答得滴水不漏,他们也只好无功而返。
…………
第二日一大早,柳玉兰就来了,还带来了一套喜服,说要陪倾涵姐梳妆打扮。
“玉兰妹妹可还记得梦娇姐?”梳妆台前,柳倾涵借机问道。
“姐姐为何突然提起她来?”
“只因昨晚她向我托梦了。”
“托梦?”
“嗯。她说她要走了,所以来向我告别。她还说,当年的事与她无关,让我不要记恨于她。”
“她真的……这么说?”柳玉兰的手顿了一顿,不经意地问道。
“不错,所以我在想,是不是我们真的错怪了她?”
“有吗?当年她从柳府出逃,所有人都看到的。”
“这件事我不想再过追究,我只是担心,她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倾涵姐姐何必担心她,梦都是反的,不是吗?”
“你说的对,梦通常都是反的。”
柳倾涵目光炯炯的朝她望来,令她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僵硬。
“时候不早了,还是让妹妹帮你换上喜服吧!”
这时,吹吹打打的声音由远及近。
门外人声嘈杂,锣鼓和唢呐的声音传遍了大街小巷,将柳镇搞得热闹非常。
青芜慌忙来报,说伍家的接亲队伍都到门口了,要新娘子准备上轿过门。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柳倾涵道。
…………
很快,柳家西院的大门就打开了,
柳倾涵一个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淡施粉黛,一袭白衫,面色从容,无喜无忧。
即便是这样,她的美貌和出尘还是令所有人都为之惊艳。
迎亲的人们一看她这身打扮,又不禁愣了一愣。
大喜日子,就穿成这样?
伍世勋身穿玄端赤金盛装,头戴花翎,骑在一头威风凛凛的虎形妖兽上。身后八抬大矫,宝冠华盖,气派不凡。天才一秒钟就记住:.
当他看到柳倾涵素面朝天的样子也是一怔。随后,脸上便浮上了一片阴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