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小羊已经浮肿并发臭,张一只能用精神力一边观察,一边用刀片在它子宫切割、分块,这才能取出来。
大功告成,母羊的头低得快碰到地面了,它边喘气边磨着牙齿,好像很难过的样子。
张一帮不到它,它现在需要一只活生生的小生命去舔舐。
而张一能做的是给它的注射消炎药水‘氟欣安’,让它不会因为感染死去。
这时萨里先生转身离开羊舍,不久后回来,手里抱着一只小羊羔。
“这记得那只生了四胎的母羊吗?它的奶量不足以喂养四只小羊,送给它喂养一只,刚刚好。”
张一笑了起来,“这是个不错的注意。”
接着,萨里先生往这只小羊羔身上涂抹上、张一从母羊肚子里取出来的液体。
“希望这样不会露出马脚。”萨里说。然后把这只小羊羔放到母羊的前。
小羊四肢还很芊弱,站立颤颤抖抖,好似随时会倒下。不过它还是凑到跟前,很自然钻到母羊肚皮下,大大方方吸吮起来,没有一丝抗拒。
其把‘有奶便是娘’这四个字要演义到淋沥尽致。
因为它用头顶着母羊的肚子,母羊向后看了几秒,然后伸出紫红色的舌头舔着小羊羔身上的液体。
“萨里先生,这个办法很有效。”张一边净手,边跟他说话。
“是的,这是个土办法,一般牧场主都会这么做。”萨里回答。
张一笑了起来,劳动人民的智慧果然是无究尽的。
“希望这是我最后一次来你这儿。”离开农场时,张一笑着对萨里说。
“希望吧,不过最近是羊群的生产高峰期。”萨里说。
“行,有需要给我电话。”张一对他挥挥手,驾驶着皮卡离开。
在羊舍里呆的时间久了,身上有一股味道。
张一把车窗放下来,立即一股寒风掠他的脸颊、双手,外面的牧草随之摇摆着,视线远跳,他听到大自然的天籁,这里融合了焦虑、愤怒和爱。
这是羊群的声音、也是春天即将到来的号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