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就再也没打过王一洋。也不再逼着孙子学武。
再后来,王一洋大了点,懂事点了,也自觉开始努力学习了。去了学校更好的城里。
于是爷孙俩也渐渐疏远下来。
直到后来,王一洋上了大学,空闲时间多了,才又慢慢联系多了些。
实际上说起来,王一洋从高中开始,就一直是自己打理生活的一切,父母除开每个月固定给他打钱以外,也很少过问他的事。
他也很乖,很懂事,从不额外被请家长。
再后来,他去了更远的外地念大学,联系就更少了。一般一个月打一次电话那是常有。
后来毕业了,王一洋没继续考研究生,而是直接找了一份对口专业的工作——互联网产品鉴定师。
“没那么差?你不是那个什么产品鉴定师么?呵呵,我问过了一个月顶多五千。”老爷子此时伸出五根指头,一脸嘲讽。
“......”王一洋无言以对。
回过神来,他又赶紧将刚才的那种奇怪感觉,详细给爷爷描述了一遍。
“那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神牵动了气。”王心龙皱眉道,“没什么大事,就是你平时少看点鬼片恐怖片,定定神。”
“什么叫定定神?”
“自己精神强的时候,看鬼片恐怖片,那叫用刺激来锻炼精神。
但自身精神弱,再看这些,就会动摇精神根本。
神不固,气就不顺,身体自然会受影响。动不动一点风吹草动就会胆小怕事。”
“明白了....”王一洋点头表示了然。
“好了好了,赶紧回去睡吧。时候不早了。”老爷子聊了半天,终于有些乏了,背着手转身摇摇晃晃回了房间。
王一洋目送着对方离开,心头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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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
钟蚕站在窗边,神色平静漠然。
他强壮的身躯就像是黑暗里的人体雕塑,坚硬带着某种莫名的恐怖。
‘王一洋似乎发觉什么了么。’——黑蚕。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手机上亮起的荧光,手指飞速的按着按键,发送加密信息。
嘟,手机来了回信。
‘要提前杀了他么?以免出现纰漏。’——达达。
‘他后天就走,等回去的路上,就下手。’——黑蚕。
‘你来还是我来?’——达达。
‘你。我动手王心龙会察觉。’——黑蚕。
‘好吧,让他出一次车祸就好。’——达达。
‘可以,不过,如果他真的发觉了什么,我会直接出手,你们随时准备配合。’——黑蚕。
‘当然。’——达达。
啪。
手机屏幕瞬间清空所有信息,随即屏幕自动关闭,仿佛有个无形的手在清理所有聊天痕迹。
钟蚕抬起头,望着黑暗中房梁上的横木,久久没有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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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渐渐深了。
王一洋换了身睡衣,仰躺在屋子床上。
外面院子隐隐传来保姆打水浇花的声音。
井水撞击金属桶,不断发出哗哗脆响。和周围的寂静深夜融合起来,反而更显安静。
王一洋躺在有些硬的木板床上,鼻孔里呼吸着阴冷空气,还能闻到少许屋子里淡淡的霉味。
床铺的被子和褥子似乎是许久没人用了,有种细微的潮湿感,摸起来润润的,有股子凉意直透骨子里。
王一洋扯了扯被子,怎么也盖不暖。
他有点口干,舌头舔了下嘴唇,却意外的舔到嘴唇上沾了一块不知名的柔软物事。
似乎是果皮,又像是豆皮。
咸咸的,有些恶心,他赶紧伸手把那柔软物事捏了下来,屈指一弹。
啪。
那物事似乎撞到了屋子里的木桌,发出非常细微的小声。
‘到底该怎么解决才好....’
王一洋望着有些发黑的木头房梁,心里叹了口气。
他感觉这几天已经把他一年的气都叹完了。
‘从今天钟蚕的表现来看,他已经几乎不掩饰自己的恶意了。在爷爷面前,或许他还有所收敛,但在我面前.....’
他回忆起之前的那次对视。
他不认为那是自己的幻觉。
钟蚕的房间就在隔壁。
说不定两人此时相距不超过三米,就隔一堵墙。
一想到这里,王一洋便心头发毛,怎么也睡不着。
在床上辗转反复,足足半个多小时,他才进入半梦半醒状态。
不知不觉,迷糊了一个小时左右,他隐约听到窗外有什么声音,但努力睁眼看去,又什么也没发现。
连续数次后,王一洋怎么也睡不着了,索性清醒下来,起身坐在床铺上,就这么坐到了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