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部门人员非常熟稔。
这套手法,跟一百多年前的买办有异曲同工之妙。
然而我们,好像并没有太大的进步与提防。
除了这些花式手段以外,矿业巨头还经常放出:
遭遇暴雨迫使铁矿关闭,铁矿石列车停开,码头操作停顿;
澳大利亚矿山被洪水冲击、港口受到影响、矿山被迫减产等等各种烟雾弹。
要是这还不行的话,使出最后的杀手锏“断供”!
你要是不买的话,我就把原定给你的矿石卖给别的国家。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谁叫我们国家缺这些自然资源呢?
老祖宗没给你留下来什么殖民地,烂摊子倒是有不少。
“我说黄大爷,你都一把年纪了,听见这个事比我这个年轻人还激动。”
黄鸿年骂骂咧咧道:“怎么能不激动!我虽然不是中国人,但内心一直把自己当成中国人的。
任何一个中国人,听见这种事情恐怕都无法忍受。
最可气的还是力拓那几个澳大利亚籍的华人员工。”
张益达点头认同,也跟着骂道:“胡士泰,我们京大之耻,历史系之耻。
我也有点倒霉,不仅跟他同一个大学,还同一个系。”
“现在大陆的冯仑、王首富还跑去拜见怡和集团的主席亨利·凯瑟克,想想就觉得恶心。
还写文章给他们这帮毒贩后代洗地,说什么企业家精神!我呸,数典忘祖的玩意儿!”
黄鸿年彻底打开了话匣子,开启了喷子模式。
张益达笑道:“是啊!这大清都灭了一百多年了,心中的辫子都还没剪掉。”
“咦,对了,阿特斯拉的股份不应该在谢建隆家族手里吗?”张益达记得谢家好像也是一个顶级财阀。
黄鸿年摇摇头,“很多事情你不了解!这个事吧,你听我慢慢给你说吧!
谢建隆1922年出生在印尼西爪哇,是第7代定居印尼的福建人。
父母双亡后,17岁带上一条自行车内胎,只身前往首都雅加达,靠修补自行车、收购废报纸谋生。
他通过自己研发补胎烤胶的小火炉,赚到了人生第一个10万盾,然后开了个小杂货铺。
结果1942年的时候杂货铺被日军洗劫一空,他人也被关了半年监狱。
熬过战争后,他又东拼西凑建了个小皮革厂,加工皮包、皮鞋等制品,却因为民不聊生、缺少需求而倒闭。
待到而立之年,时局稳定,与朋友一起做进口贸易,却被合伙人暗算,失去公司所有权。
战争、倒闭、背叛……一个生意人最不愿面对的厄运,全部都让他给碰上了。
但是他百折不挠,继续在商场打拼,但一直没有遇到什么好机会。
直到1967年后,印尼开启全面经济建设,他抓住了一次黄金机会。
他拿下了政府5年的交通工具供货合同,包括卡车、客货两用车、小轿车及三轮车,总计超过130万辆。
这笔交易一共为他的阿斯特拉集团带来2亿多美元的利润,成为了谢氏商业帝国的奠基石。
阿斯特拉在上世纪70年代末,正式成为印尼最大的汽车代理商,占据了60%的市场份额。
到1991年,阿斯特拉已成为拥有90余家分公司、3万名员工,总资产36亿美元的庞大商业帝国。
此外,谢氏家族还拥有上百家其他公司。那一年谢建隆以15亿美元的个人财富,成为东南亚第五大富豪。”
张益达听得津津有味,点评道:“这些老一辈的东南亚财阀家族开创者,的确个个都了不起,有过人之处!”
“是啊!是个风流人物啊!”
黄鸿年附和了句,然后接着说道:“但阿特斯拉就坏在他的儿子谢汉石身上!
谢汉石接替他父亲的班后,一度展现了过人的资本运作才华和筹资能力。
开办苏玛银行,两年时间跃居印尼十大私营银行之一,成为他们家族生意的融资大通道。
以苏玛银行为资金池,继续用高杠杆裂变出保险、证券、租赁、投资在内的一系列公司。
到1990年时,才成立两年的苏玛集团旗下的子公司就多达70余家了,大有赶超阿斯特拉之势。
一时间,他谢汉石的风头甚至盖过他父亲谢建隆,令印尼政商两界侧目。
但他跟我一样,不善于企业的具体经营。
因为钱来得太容易,他在花钱时也就没那么精打细算。
常常是200万盾就能买到的地皮,他偏偏以双倍价格阔绰出手,而且对项目评估缺少耐心,买了一堆不赚钱的资产。
即便是不错的项目,也没有做长远考虑,人才和管理跟不上。
90年印尼开启了经济风暴,私人银行经过两年的非理性繁荣后,泡沫初现。
不断积累的风险,令政府开始警觉,并踩下刹车,实行金融紧缩政策。
这一连串的变化让谢汉石措手不及,连锁反应导致苏玛银行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