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好痛啊。
即使从小到大受过的伤不少,挨打挨骂也是常事,可是跟皮肉之苦比起来,枪伤真的太疼了。
"你醒了?"淡淡的声音从空气中飘过来。
落初离努力的睁开眼睛,然后就对上了一双深邃的瞳孔,那人盯着她,竟是难言的情绪。
"祁…"
"你腹部有伤,别乱动。"
"那,你没事儿吧。"落初离咬着牙,心里把开枪的人骂了几遍。
不都说好了打肩膀的!
"没事,谢谢你。"男人伸出白皙的手,替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
祁扬惊讶地发现,其实躺在病床上的落初离,比自己曾经看到的好看了点儿?
说不准,是以前自己没有仔细看的原因。
落初离嘴角弯弯,尽量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她知道这人无情,可不能让他轻易的蒙混过去。
枪子儿打进了腹部,她小命差点儿不保,就一句"谢谢"?没门。
"祁哥哥,我还可以这么叫你吗?"
"嗯,当然可以。"祁扬将椅子搬过来,坐在病床旁。
曾经,不,应该说两年以前,落初离也是这么软软的叫他。
虽然,当时的他也不怎么上心罢了。
良久,男人开口。
"为什么救我?我以为,你不是……"意识到最近发生的事情,再加上落初离回来后对他的态度,祁扬以为她很冷淡自己。
他怎么也没想到落初离会为自己当枪。
"不是的,我没有。"落初离摇摇头,力气很虚弱,却也牵动了伤口,"我一直都……"
祁扬按住她的肩膀,"别乱动,身上有伤。"
落初离点点头,眼泪吧嗒吧嗒掉,"我其实回来还是想嫁给你的,我知道你不会跟我履行婚约了,所以,我不想让我自己看起来那么弱。这些天,我一直都在逞强…我……"
话已经说不完,眼前的人儿已经哭成朵花了。
祁扬英俊的面孔有些许松动,他伸出手,安慰性的拍拍她的肩膀。
他从不是个心软的人,却不知为何看她哭成这样就觉得自己是个罪人。
但,他也不是那么容易受情绪影响的人。
又过了几天,落初离的伤口逐渐已经没那么疼了,也许是习惯了,总之,她趁着没人的时候还会下床走两步。
护士送过午饭后,整个偌大的病房就又剩她一个人了,她打开耳机,听着音乐。
这音乐没听两分钟,有人就推门进来了。
余芳和余景景像是刚刚知道消息,急不可耐的过来了。
"你有什么目的?"这是余芳开口的第一句话,满满的质问。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落初离无辜的摇摇头。
余景景丢下皮包跑过来,直接扯住了落初离宽大的病号服,她恶狠狠地看着她,嘴里还念念有词,"你是不是想抢走祁扬!你是不是,是不是!"
"你别摇我,疼…"
白色的绷带渐渐地渗出了红色,落初离刚刚开始是小小的掉眼泪,到后来就变成哇哇大哭了。
然后,成功的引来了人。
"你们在干什么!"
门被推开,祁扬一身黑色的西装站在那里,他冷着脸,厌烦地看着目前的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