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这女人,死到临头了还这么猖狂,还真是不知所谓。”
“南风~”
站在萧南风身后的柳青拉了拉萧南风,对着他摇摇头。
这里虽说是大理寺的公堂,萧南风为大理寺少卿,但主事之人是靖王,萧南风擅自开口已经算越了矩。
赵靖宇不愧是储君,下一代皇帝继承的人选,其度量倒出乎罗清的预料。
罗清的一席挑衅的话不但没有激怒他,他嘴角反而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本王不与你耍这些小伎俩,罗云清,本王问你,你勾结贼人擅闯大牢之事你可认罪?”
罗清敛下眸子,又抬了抬眼,丝毫不惧地道:“我认。”
她本来就闯了大牢,至于是不是勾结贼人一事加在她的身上又有何干系。
反正赵靖宇是不会轻易地放过她的。
就在这时,一声唤“qing儿”的声音蓦地响起,罗清与柳青几乎是同时望了过去。
柳青抬眼望去,见那人眼中看得是别人,心下十分失落。
她没有想到罗清竟然是逆贼罗瀚文的女儿,且还是他的仇人之女。既然如此,可为何……他还是看不见自己?
柳青收回了视线,敛下了眸子,心下一阵恍惚。
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罗清回过头,深深地看着被官兵拦在公堂之外一脸着急之色的止戈,露出一抹会心的笑容。
赵靖宇见止戈突然出现,担心横生枝节,随即惊堂木一声响,只听他判道:“罗云清,你身为罗瀚文的女儿却女扮男装入军营,窃取军中机密,早已犯下欺君之罪,却不知悔改,后又几次三番地勾结贼人擅闯大牢,私劫死囚实在是罪无可恕,但本王仍念你心存一丝善念,关键时刻献出粮食,本王留你全尸,特赐你鸩酒一杯。”
罗清猛地回头,看向高高在上审判的赵靖宇,嗤笑一声,“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就算留了全尸又怎样,还不是想要拿走她的性命!
止戈闻言直接急了,于是不管不顾地动用内力推开拦住他的侍卫,快速走到罗清身前将她护在身后,抿了抿唇,随即稽首道:“还请王爷三思。”
赵靖宇定定地看着埋首的止戈,眸光微闪,随即侧过头去,肃声道:“来人,把犯人带下去,传令下去,战将军此次助本王捉拿贼人,平了祸乱,劳苦功高,特许三日不用上朝,期间不得出府一步。”
止戈闻言,心中一顿,靖王分别是想要暂时软禁他,让他没有一丝救罗清的机会,“王爷,微臣…”
罗清伸出手握住止戈的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
“清儿~”止戈回握住罗清的手,很是坚定地道:“别怕,只要有我在,你就不会有事。”
这一刻,望着止戈坚毅定的眼神,罗清似乎有些懂了赵靖宇为何这么着急地想要除掉她了。
无论从哪个方面瞧,她的存在对于止戈来说只是祸事。
就她勾结贼人这一点,就足够天下人唾弃。
所以,她怎么可能允许自己连累止戈,让他成为战家的罪人。
罗清抬眼看了一眼背过身欲离开的赵靖宇,转而看向朝着她走来欲带走她的官兵,高声喝道:“慢着~”
罗清的声音很响亮,使原本已经散开准备离去的百姓又聚集在了公堂外。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皆朝着罗清所在的地方看去。
在众目睽睽之下,罗清将云梨给她的墨玉拿了出来,递至身前,“王爷可认得这块玉佩?”
玉佩一出,在公堂中的所有人哗然,也只有站在公堂外的百姓皆一脸茫然之色。
止戈瞥见罗清手中玉佩,眸中闪过一丝亮光,心中生出希望来。
因为罗清手中的玉佩不是普通的玉佩,正是那块象征着靖王身份的玉佩。是皇子出生时由宫中巧匠精心打造,且这天底下仅有这一块。
虽说他不知道这玉佩为何在罗清的手中,但罗清只要使用这块玉佩,或许就能免了死罪。
赵靖宇对方手中那块玉佩正是自己之物,眸光深了几许,“认得又如何?不认得又如何?”
“那照王爷的意思是认得了,那么这就好办了。”罗清挑一挑眉,继续道:“都说君无戏言,不知道身为储君的靖王是否也是如此?”
“自……然。”赵靖宇沉声道,“但就算你用这块玉佩免了死罪,活罪依旧难逃。”
罗清闻言,敛下了眸子,愧疚地看了一眼满眼希冀的止戈,便毅然决然地转过头,看向赵靖宇。
“王爷想多了,草民并不是想免了死罪。”
“罗清~”止戈连忙开口打断罗清,紧了紧握住罗清手的力气,“不要任性。”
手被握得生疼,罗清闭了闭眼,下一瞬睁开眼后便直接甩开了止戈的手,一脸平静地抬眼看向赵靖宇。
“草民的条件是要王爷下令让仙逝的王妃以民女玉煞的身份入主皇家宗庙,安息于皇家宫陵,永为皇家宗妇。”
“王爷只说答应否?”罗清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赵靖宇,等着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