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座的老二老三媳妇儿也都黑着脸,想着要被分出一亩地,心里不是滋味儿。
“留给你?你都看看你干的是什么混账事儿!金华镇上现在谁不知道我赵家有个败家子儿赵老五!我这张脸都被你丢进了!”爷爷赵永福低吼,白了的眉毛紧蹙成川字,皱纹依稀可见。
毕竟也是,爷爷赵永福老实巴交不找事儿,一辈子在金华镇都是好口碑,最后全被老五败坏完了。
这边,倒是老三媳妇李氏苦笑着开了口:“爹,你看如心她们娘仨也种不了地,这一亩地是不是有点...多?”
李氏有些胆怯,可还是说了出口。
“多?当初老六在的时候,你们老二老三家可也没白嫖他们家的东西吧!如心嫁过来的坠子可不都叫你嫖走卖了自己攥在手里了!”赵永福冷哼,说了儿媳妇两句。
一时间,众人算是看了出来,爷爷赵永福这次是偏袒了他们娘仨,他定好的事情赵家的人是改变不了的。
燕子心中算是舒畅许多,对爷爷赵永福拂了一礼道:“多谢爷爷照顾。”
“行了,分家都分家了,你们娘仨好好过日子,你娘身体不好,也不容易!”赵永福说完,摆了摆手,又瞥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如心,无奈的摇头转身回了屋,跟往常一样躺在瘸腿儿躺椅上养觉。
被爷爷赵永福一说,娘仨带着两串铜板儿,还有平日里穿的衣服,搬到了赵家对面的屋子里。
破烂的屋子里东西不齐全,也都落满了灰,一张摇摇欲坠的木床坐上去还咯吱的响。
“娘,你先坐着,我去打点水回来。”弟弟大宝见大姐燕子在不停的收拾东西,颤颤巍巍的扶着娘坐床上,自己腾腾的跑出去打水。
屋子不大,燕子手脚麻利的收拾了个干净,找了个板子又打在床上,这才放心的坐了上去。
“燕子,你妹...你妹花儿这也得找啊!”如心又是不停的咳嗽,捂住隐隐作痛的胸口。
“娘,你放心,花儿的事儿交给我,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身体,若是你还想见花儿,那可得养好身体!”燕子正说着,弟弟大宝就端回来了一碗水,递到了燕子手中。
喝完水的如心累了一上午,躺在床上眯着,趁着这会儿功夫,燕子拿着爷给的五文钱,去镇上请了大夫给娘看病。
屋中,刚刚搭完脉的大夫眉头紧蹙,一脸阴沉,深吸了口气转头沉声道:“胸闷气短?犯咳嗽,这....按理说你娘这病应该就是然了风寒,不过...”
“不过你娘这怎么吃了药也不见好?平日里还有什么症状嘛?”大夫蹙了蹙眉,又抬手为如心搭了搭脉。
些许,也是没个结果。
“姑娘,你娘这病老夫也觉得奇怪,断不出是哪里出了问题,倒是有点像心疾,可也暂时不能确定,若是真想治,得去京城找虞大夫。”
“心疾?虞大夫?”燕子一愣,心疾?莫非是心脏出了问题?
大夫从随身带的药箱里掏出了两粒药,还特意写了个方子,淡淡道:“这两粒药给你,按着这方子抓药熬药,每天早晚各一次,能稍微缓解一点。不过你娘这病尽量别拖着。”
燕子点了点头,接下了大夫开的方子扫了一眼,黄芪,党参,赤白芍 麦冬什么的,都是些自己看不懂的中药。
临走前,燕子还是不死心,到门口叫住了大夫,轻声道:”“大夫,你说京城的虞大夫是何等人物?”
“虞大夫是晋国最有名的大夫,心疾他最拿手,不过姑娘,咱们都是普通老百姓,没那点银子去请虞大夫,请虞大夫坐诊看病,最起码得五百两银子。咱们什么时候能赚到五百两啊!”说罢,大夫就转身大步离开了院子,手中的扇子还时不时的扇着风,可扇出来的也是热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