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闭了嘴,一个人先行飘到了被年年视为目标的那根树枝上,一手扶着粗大的树干,双脚稳稳地站在了上面。
年年抬头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然后就专心地沿着自己预先观察好的路线飘来荡去、连蹦带爬地抵达了目的地。
“让一让呗?”年年在目的地前的最后一步停了下来,看着占据了最佳落点的西米尔。
“往哪里让?”西米尔说着,向树干的方向靠了靠,给年年挪出了位置。
年年最后做了一个深呼吸,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双手,轻巧地一跃,顺顺当当地抓住了西米尔所在的那根树枝。
年年正想顺势翻上这根树枝,就看见西米尔已经弯下腰向她伸出了手。
“你可别,你的力气还未必有我大呢,我别再把你给拽下来。”年年鄙视地扫了那只手一眼,手脚麻利地翻了上去,站定后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
西米尔自讨没趣地收回了手,又看着年年随手摘了一朵黑色的花,而后就拿着花发起了呆。
“想什么呢?”西米尔等了一会儿,见年年还是没反应,用法杖敲了敲她拿着花的那只手臂。
年年一惊,这才回过神来,然后有些困惑地说道:“总觉得这花给我的感觉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到过的样子。”
“见过?”西米尔挑眉,“这花只有这里才有,或者说整个游戏世界里也就只有这么一棵生死树。”
“这棵树……”年年抬头,尽管已经花了这么大力气爬到了这里,她抬起头的时候依然看不到这棵树的顶端,“到底是……”
“以后你就知道了,”西米尔也抬起了头,眼中闪着莫测的光芒,“只要你能一直把这个游戏玩下去。”
“麻烦你一件事呗?”年年收回视线,语气有些不善地对西米尔说道:“以后再有这种不能说的事情,还请你一个字也不要说,甚至一个标点也不要说行不行!”
“我最讨厌你这种明明就是知道很多,却偏偏要装出一副我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然后再透露给别人一星半点什么,让大家都知道你其实知道,然后你还要一脸高深莫测地希望别人不知道你知道,结果最后别人还是什么也不知道!”
年年说完这绕口令一样的一串话后,自己还低头回味了一下,顺便还自查了一下有没有说错的地方。
“你听懂了吗?”自查完毕的年年抬头看向西米尔。
“听懂了。”西米尔面无表情地回道,“你讨厌我。”
“咳咳!”年年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因为她突然从这人的口气里听到了一点怨念,“也不是讨厌你,只是讨厌你……额,话说的蛮多却遮遮掩掩?”
“那你是讨厌我话太多还是话太少?”西米尔斜睨她。
“这个……”年年犹豫了一下,“你要是能在有用的事情上话多点,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情上话少点就好了。”
“……”西米尔沉默了一下,再次开口,“那我现在就说点有用的。”
“你知道子墨为什么要帮你把下边那只鹿带出这个山谷吗?”
“不知道,”年年把手里的那朵花装进了木盒,正打算再多摘两朵,“反正肯定不是为了救它。”
“这么肯定?”
“当然,”年年答道,“别忘了他当初可是打算淹死我们来着,哦对了,还有你。”
年年瞪向西米尔:“你也是打算淹死我们的坏人之一。”
“我没有打算淹死你们,”西米尔淡淡地回道,“只不过需要让你们给我们带个路而已。”
“这就对得上了。之所以我们能被指引着来到这里,而子墨的人做不到,就是因为我们在受到你们的攻击后被九色登仙鹿判定为了友方,那子墨他们就很明显是九色登仙鹿的敌人了呗!”
“不过也无所谓了,子墨的人都在东边,”年年看着山谷东边远远地闪动着的火光,“我们却是从西边离开,只要银纽扣那些人不捣乱,我们完全可以在子墨的人追上来之前躲进这茫茫大山里。”
“他可是很信任你的,所以才会听你的连一个人都没有布置在西边。”
年年低头“嗯”了一声:“无所谓了,与我无关。”
西米尔摇头:“总之你以后小心些,明天千万记得出去之后直接离开,跟着九色登仙鹿的指示走就可以。”
“我怎么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啊?我要是待着不走会发生什么?”年年问他。
西米尔闭嘴不言,还转了转身,背对着年年。
“……”
行吧,还真是严格地执行了“一个字也不要说,一个标点也不要说”的宗旨方针呐,年年在西米尔的背后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