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明路,告诉他们这游戏下一步要怎么玩。”
年年把玩着通天楼的令牌,语气里有些淡淡的恨铁不成钢:
“我说你也别太死板了,现在这情况,还非要让玩家自然而然地发现并选择的话,肯定会需要你和亚当投入更多的行动,但每一次行动也都会增加新的选择,就越是容易形成更多的变数。”
“更不要说,你们两个还分属不同阵营,根本就没有默契,只会让情况更加混乱,更加糟糕。”
“所以,”年年把令牌戳到他嘴边,“赶快老老实实接受我的采访,请务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
巴别塔。
一个满眼泪花的小矮人忽得扑到守卫怀里,嚎啕大哭。
负责在夜晚巡视巴别塔各处情况的守卫被这个忽然出现的小孩子吓了一跳,正想问问出了什么事,就见这小矮人抬起头来,抽抽嗒嗒地吸了吸鼻子,缩回墙角,小声道:
“做噩梦了。”
守卫哭笑不得,走过去拉起他:“这里有休息区的,你可以去那里睡觉。”
“嗯,我这就过去,守卫哥哥你忙吧。”
小矮人擦干眼泪,迅速跑走,只留给反应不及的守卫大哥一个小小的背影。
“组长,演技有进步哇。”
阿尔伯特的耳边传来噼里啪啦的掌声,他按了按耳朵,这才想起这不是耳机,而是从游戏外直接传递给自己的声音,没好气地开口:
“让你们检索数据,不是让你们偷窥我。”
“可惜,这次也是正常。”
通过阿尔伯特与巴别塔内物品、建筑和npc的接触交互,从交互反馈得到的信息中筛查异常,这就是阿尔伯特与自己的组员正在进行的地毯式搜索。
他坚信年年一定在这里动了手脚,尽管在外部看不出来,但肯定会在游戏内留下些蛛丝马迹。
“组长,你要不要休息一下,我们从餐厅叫了宵夜,有三明治和沙拉。”
阿尔伯特找到守卫口中的公共休息区,倒在躺椅上,正要闭眼下线,忽然觉得躺椅旁这张茶几上的某样东西,有点眼熟。
这是......是不是年年戴过的那种狼牙项链?
阿尔伯特坐起身,警惕地环顾四周。这是谁特意放在这里的吗?
小心翼翼地伸出手,阿尔伯特的指尖刚刚触到狼牙,就再也没能挪开,眼睛也越睁越大,片刻后,看起来已经有几分恐怖。
手在颤抖,耳边传来组员们分享宵夜的欢呼,阿尔伯特只觉得自己冒出一身冷汗,又瞬间被蒸干。
他慌张地去抓那项链,却抓了个空。
组员们的谈笑和催促已经遁入遥远模糊的背景,在自己狂乱的心跳声中,年年平静的话语像是一道狠戾无情的鞭挞:
“狼王,虞桃,他们所表现出来的过于真实的人类性格,阿尔伯特,你是把这里当作毁尸灭迹的乱葬岗了吗?”
阿尔伯特跌跌撞撞地跑出休息区,奔向通往外界的传送阵,视野下方鲜红的感叹号急速闪烁,向他发出危险的警告。
休息区门边的阴影里,亚当静静地站在原地,注视着这个鬼鬼祟祟一整天的怪人跌入传送阵消失不见。
他也收到了年年留下的这道口讯,如雷霆般响在耳边。
右手按在胸口,亚当感觉到了一丝心痛。
这是他自己的感觉吗?还是那个曾经被自己吞噬的人的意识所遗留下的功能?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
千里之外的城墙上,一坐一立的两个人同时伸了个懒腰,坐着的那个人影还险些掉下城墙。
西米尔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问题被自己忘记了,正低着头努力回想,余光瞥到向后仰倒的年年,脚步一动,年年已经一个挺身坐正,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
“差点就要去见恩古斯了,万幸万幸。”
“我还以为你的复活点在厄舍城。”西米尔目光一凝,发现了一点异样。
“好像是吧,我也忘了。”
年年依然捂着胸口,眼帘低垂,睫毛似是在不停扇动。
西米尔终于确认,年年这一仰一倒,脖子上竟然多了样东西。不过,倒也不算是额外多出来的可疑物品,毕竟这狼牙项链本来就是她的。
“你没事吧?”
直觉告诉西米尔,这里面肯定有事。
年年抬起头,摆摆手,将采访记录放回储物水晶:“没事,都好,刚刚好。”
“嗯?”
“西米尔,我其实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年年定定地看着他,西米尔恍惚间觉得年年的眼神里多了一层悲悯的孤注一掷。
“当初你把自己弄死,就是为了在这里勤勤恳恳地当一个中二感爆棚的装模作样的大祭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