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蓁暗暗挑眉,萧楚泓怎么看都像是故意晚来一步,让皇上等着他。
众人皆摆出了一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却见商裕帧摆摆手,“无碍,两位将军免礼,先落座吧。”
“谢皇上。”
立即有两名小太监上前,推动轮椅带他入席。
看着长案上的酒菜佳肴,萧楚泓双手举起酒杯,面向皇上,“谢皇上为臣归来特意举办宫宴,臣受宠若惊。”
商裕帧举杯,将酒水一饮而尽,“萧将军为我朝立下赫赫战功,当年你走得匆忙,未来得及祝贺,今日全当为萧将军你接风洗尘。”
“谢皇上圣恩!”
皇后笑问道,“八年未见,萧将军腿伤可有好转?”
“谢娘娘关怀,臣遍访名医,却无人可医治,这腿...估计真的废了。”
“那太可惜了,对了,萧夫人怎么没有来呢?几年未见,本宫甚是想念啊。”
皇后眼神慈爱真切,丝毫看不出作假。
“劳娘娘挂念,家母今日身体不适,等过两日再进宫向皇上和皇后娘娘请安。毕竟此次回京,臣打算久居,若娘娘想见家母,大可时常入宫见您。”
“如此甚好。”
不同于皇后对他态度热络,大部分朝臣对他此次回京都颇有微词。还打算想法子将他早些打发走,谁知人家打算久留,这可如何是好。
而商奕辞则打量着萧楚泓,心中暗暗算计,想着如何杀了萧楚泓,再将他的兵权归入朝廷。
他手上除了十万骁勇善战的萧家军外,就连禁军统领萧何,也曾隶属于萧漠翰麾下,如今更与归属太子无异。
不同于他们明明各怀心思,面上却笑脸相迎,连番给萧楚泓敬酒。那些情窦初开的官家小姐,自始至终没有从萧楚泓身上挪开眼,唯独一人,眼神中满是鄙夷和嘲讽。
幸亏当年让父亲为他们解除了婚约,否则若嫁给这种废物,又有什么前途可言?
萧楚泓并非没有察觉到这股厌恶的视线,轻抿酒水,掩饰唇边冷笑。
倘若当年季孟平没有顺着他的话毁掉婚约,或许可以找机会杀了他再把萧家军据为己有。可他偏生给了自己喘息的机会,此番回来,他们一个也别想逃!
他的父亲!三千萧家军!还有嘉城上万百姓!这一笔笔命债他会替他们一点一点讨回来!
夜色漆黑如墨,残月悬空,星光惨淡。
喻子晔出了举办宫宴的邵华殿后,远离喧嚣,耳边骤然静了不少。深吸一口气,装作漫不经心的模样渐行渐远,磬玄紧随其后。
朝着太后寝宫的方向前行,途中太监或宫女见他入了后宫纷纷行礼。
随着愈发接近寿宁宫,喻子晔脚下步伐轻快了不少,明明那扇朱红色的大门就在眼前,可他偏偏顿住脚步,想要掉头回去。
磬玄不解,“世子,怎么了?有何不妥?”
“你说我就这么贸然出现,会不会太唐突了。”
磬玄很想说一句,有可能人家姑娘压根儿就不记得你,但话到嘴边又强行咽了回去。
“那咱们还进去不?”
“进呗!反正来都来了,不去请安肯定要被人说闲话。虽然两手空空,不过太后娘娘应该不会介意。”
果然,跟苏蓁待的太久,他家世子也变得不要脸了!
寿宁宫内灯火通明,因皇宫内今夜举办宫宴,大多宫女和内侍都跑去凑热闹,因此各宫里都冷清了不少。
外面侍卫见附近有人鬼鬼祟祟,立即拔出腰间佩刀,朝着他们靠近。
“站住!什么人?”
“是我。”
喻子晔一身红衣在昏暗夜色下依旧醒目,侍卫立即认出了他们急忙收起武器,垂首抱拳,“原来是喻世子,恕属下眼拙。只是这么晚了,世子爷怎会来此?”
“本世子听闻太后娘娘身体不适,特意来给她老人家请安。”
喻子晔口是心非,实则满心都在想着见了御卿晚该如何开口。
“原来如此,可婧尧公主还在里面。”
喻子晔故作惊讶,“这么巧?正好我也许久未见婧尧妹妹了。”
“那容属下先行通报一声。”
“嗯,也好。”
喻子晔并未急着进去,他原本举止彬彬有礼,在侍卫转身的瞬间,霎时收起笑容,犹如一只被火烧着后发疯的兔子,手舞足蹈。转身整理衣着和发丝,甚至不停地对着磬玄追问他身上还有哪里不妥当。
“世子爷,您真的无须这么紧张。”
喻子晔垂头懊恼,早知就把阿宁一起拖来了。
揉了揉脸颊,强行挤出自以为得体的微笑,只可惜因为他面部表情崩的太紧,反而显得更加僵硬。
磬玄看着他时而紧张兮兮,时而垂头丧气,时而一脸傻笑的样子,不由得嘴角抽搐,十分无语。
“世子,你没事吧?不如属下去找太医来为您瞧瞧?”
“我”
他还想接着追问,宫门内传出了女子轻柔悦耳的细微交谈声
当里面的人出来时,只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