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蓁屏神凝气,她手上的绣春刀,对于不会使刀的她来说,形同鸡肋。要之无用,弃之可惜。
正当她打算偷偷使用灵力时,轮椅上神情悠然的萧楚泓对此付之一笑,在陵一即将越过他击中苏蓁时,手臂快速掠过,一道在阳光照射下泛着蓝光的不明物从他手中飞旋抛出。
当众人看清之际,蓝水翡翠镯已经精准击中陵一手腕,又落回了萧楚泓手中。
而陵一手腕摩擦出一道显眼血痕,因手一瞬脱力,动作稍有迟缓。眼中阴狠毒辣一闪即逝,脑海中正掠过要不要趁机杀了萧楚泓的念头,一旁的顾昀舒直接腾空而起,勾脚将他手上的剑踹飞,同时猛地翻身踹向陵一前胸,只见他呈一道弧形倒飞出去。
伴随着‘哐啷’一声脆响,顾昀舒和陵一同时落地。只不过前者负手而立,衣袂和腰间蓝色翎羽飞扬,尽显潇洒姿态。后者则被顾昀舒踹倒在地,强行压住喉咙处不断上涌而出的鲜血,脸色惨白,形成鲜明反差对比。
“萧楚泓!顾昀舒!你们放肆,竟敢伤本王的人!”
“苏蓁为人如何,就不劳勤王殿下费心教诲。”
看着萧楚泓坚定挑衅的眼神,商奕辞怒火中烧,“萧楚泓,你好大的胆子,在宫中肆意妄为,可是想造反啊?!”
苏蓁上前两步,将手搭在萧楚泓的肩上,再抬头看向商奕辞。
她从来不是个能任人宰割的主儿,即使身处死亡边缘,她也会拼尽全力努力自救。
商奕辞为了野心,三番两次想置她于死地,这种锱铢必较的小人,居然还是王爷,他也配?!
“勤王殿下,凡事最好有个度,您说萧将军想造反,最好有明确证据,再呈报给皇上,请他定夺将萧将军治罪。否则,即便您是王爷,也称得上是污蔑!”
商奕辞眼中煞气凝聚,“苏蓁!这是你对本王说话的态度?!”
苏蓁不屑一笑,“殿下,来而不往非礼也。臣的嘴一向不牢靠,指不定哪天喝醉酒又给各位捅了娄子,那可就不好了。”
苏蓁居然敢明目张胆的威胁他,难不成苏蓁手里除了徐泾的罪证外,还有别的?
商奕辞不语,偌大的院中,蓦然寂静,只余轻风拂过树叶的‘沙沙’轻响。炎热的天,心中皆冰凉一片。
商誉辰看够了戏,出声道,“五弟,蓁儿性子直爽,初涉朝堂,不懂人情世故。等时日久了,便不会再口无遮拦。楚泓和蓁儿一见如故,护着他也没什么,何故扯上谋反之说?看在本宫的面子上,今日之事不如算了?”
商奕辞冷笑,“那三哥可要好好教导苏少卿,明白何为祸从口出。”
苏蓁低头狡黠一笑,风吹过鬓边发丝,萧楚泓不经意间抬眸,那双灵动聪慧的眸子直接映入心间。他顿时愣住,沉寂多年的心,仿佛有一股炽热的岩浆喷涌而出,灌遍全身。
“多谢殿下关心,臣......必定牢记在心。”
商奕辞无视她轻挑的语气,瞪了陵一一眼,他立即从地上起来,站回了商奕辞身后。
“苏少卿,好自为之吧。”
撂下这么句话后,他直接浩浩荡荡带着一群人离开了绮菱殿。
萧楚泓将苏蓁的手从他肩上扯下,触感细腻柔滑,掠过时他好像闻到了一股幽香。
好奇怪,他曾经趁苏蓁不在府中进过其房间,并未发现房中有香料,至于熏香,也不是这个味道。
御长清眉头皱了一下,从内殿走出,劝道,“攸宁,你时常逞口舌之争只为一时痛快,即便有太傅大人护着你,占了上风,但长此以往,得罪勤王对你而言绝非好事,极可能会得不偿失。”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他方才没有帮苏蓁说话,实则是在观察太子等人的态度。当陵一出手的瞬间,他看不见萧楚泓二人的神情,但是太子眼中的担忧却是一闪即逝,当顾昀舒他们出手的瞬间,他更加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苏蓁跟他们之间,绝非初相识,若他没猜错,他们应该共同隐藏了什么秘密。
“御大人,我跟他早就结下了梁子,他一心想要我死,我又为何要衬他心意?王爷怎么了?凭啥惯着他那股歪风邪气?这日子本就该过的恣意潇洒,多姿多彩才对。”
顾昀舒扶额,这丫头狂妄自大的性子,哪适合朝堂啊,还不若置身于江湖来的好,非要一头扎进这龙潭虎穴。
萧楚泓眸中光辉如晨星寂寥,唇瓣勾起浅浅弧度,他的笑又令人如沐暖暖日光,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苏蓁多番激怒勤王,只不过是想以身犯险,逼他露出马脚,但此举极易玩火自焚。勤王手下势力盘根错综,苏蓁逼死徐泾,等于断其臂膀,商奕辞绝不会善罢甘休。
顾昀舒叹息,扭头望着朱红色木门的方向久久未回神。
“顾姜,你可是觉得有何不妥?”商誉辰问道。
“你们不觉得很怪?勤王自命不凡,他为何对李婕妤的事如此上心,却又故意摆出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
苏蓁小声‘切’了一声,“谁知他肚子里又憋着什么坏水儿,说不定他想看我们找不到李婕妤,趁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