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聂初简吃过最诡异的一顿饭,原本和妈妈在吃饭时候有说有笑的场景,变成了妈妈和聂达明唠叨年轻时候的往事。
他们聊得很好,妈妈的神色从来没有如此的飞扬过。
聂初简默默夹起饭粒放到嘴里,她的内心里感觉很压抑,有种无声的力量好像随时要暴发出来,说实话,看着聂达明的笑脸,她真的一点味口都没有了。
同时,内心又犯起一种莫名的罪恶感,难道这些年来都是因为她的倔强,所以才逼得妈妈不能和聂达明相见。
“我吃好了!”
聂初简放下碗筷站起来,什么也没说,在两人诧异的注视下直接回去了房间。
关上门,背靠在门上的聂初简大口大口的呼吸。
泪水在眼中打转,她攥紧了拳头,在心里告诉自己那句时常拿出来暗示自己的话:聂初简,你无所不能,你无所不能。
饭桌前。
云柳慧皱着眉头,她不知道说点什么才好。
反而是聂达明安慰她:“没事,女儿都这么大了我才出现,一切都是我的错。”
他轻轻地拉住云柳慧放在桌面上的手:“阿慧,对不起,这些年我无时无刻不再想你,当时如果有得选择,我一定会带着你远走高飞的,可是……可是她拿梦微来威胁我,如果我和你在一起,她就要带着孩子一起死,那时候我……我退缩了。”
“别说了,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云柳慧收回手,给聂达明夹了一点菜:“以前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们一家三口能共处一室,现在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
聂初简没想到,吃完饭了聂达明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她也就一直没出门,呆在卧室里无聊地翻手机。
只到云柳慧推开门走进来:“你爸想跟你谈一谈。”
聂初简平静地看着妈妈:“没必要了吧?”
“是谈聂家公司的事情。”
“……”
聂初简一愣。
早上在城堡里的时候聂梦微跟她说过这件事情,没想到几个小时之后聂达明就找上门来,还演什么慈父那一套,原来是为了公司。
看到女儿冷笑了一下,云柳慧说:“妈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是这件事情你一定要帮你爸,如果你真的能说服那位凌家的三少爷,那就……”
聂初简蓦地站起来就往外走,她受够了这种感觉,像被人放在火上烤,整个过程是如此的煎熬。
她走出去,径直坐到聂达明的对面,语气淡淡:“我想你也知道我只是城堡里一个小小的陪育员,根本就不可能在你们两大公司的问题上帮得了忙,所以这件事情,你和聂梦微,就都别费心在我身上了吧!”
“初简,你听爸说。”聂达明急忙道:“我知道你没办法帮我们,而且这也不是小事情,我知道也理解的,其实爸爸今天来,主要是想跟你说一声对不起。这些年来你和你妈吃了不少的苦,那个时候,我没有现在的实力,我太软弱,所以才护不了你们母女,真的对不起,你会原谅爸爸吗?”
“……”
聂初简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看样子自己实在是不适合跟别人演亲情大戏啊!
她在心中暗暗嘲笑自己,抬起眼来时却依然是无风无雨的:“谈不上恨,哪来的原谅,恨一个人和原谅一个人都是建立在有感情的基础上,而你对于我来说……不过是一个陌生人。”
聂达明的眸光里瞬间溢满伤痛。
或许,他来是有目的的,可是当这个流着自己血缘的女儿说出这些话来的时候,还是伤伤地剌痛了他。
站在一边的云柳慧抹着眼泪。
两人只能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聂初简走了。
聂达明起身走到云柳慧面前拉着她的手说:“阿慧,女儿说得没错,我是没有资格跟她谈什么亲情,而且,其实我今天来并非是来请她帮公司的,我是想告诉她,聂氏公司有梦微的份,也有她初简的份。”
“达明,你说什么?”云柳慧吃惊地瞪着泪眼。
“总之我会写好遗嘱的,你和女儿这些年吃了不少的苦,公司里的股份,怎么说也会有她的一份。”聂达明的样子十分诚恳,却把云柳慧吓得愣在当场。
她只是想过让他们父女两相认,至于钱财什么的,从来没有想到过。
“不,不要分给她,我只希望她过平静的日子,你知道一旦牵扯上金钱,或许梅姐她……就不答应了!”
想起当年吴意梅有多可怕,云柳慧忍不住身子一抖。
聂达明连忙扶着她,很坚决地说:“你放心,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我,现在的吴意梅,也不是当初的吴意梅,不然,她也不可能答应让我认亲。”
……
冲出出租楼。
聂初简驶着车子在路上无意识的瞎转悠,她心情压抑极了,不知道如何释放自己。
却在这个时候收到了凌司南的电话。
“说好的陪十次补偿,我现在就叫你来陪我。”
“在哪?”
“公司。”凌司南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