迥异。
[哇]
首先,这里几乎没有房子。
城里的房子就像挤在一起的沙丁鱼罐头,可一出城门,就只能看到仅有10~15栋房屋的村落星星点点地散落在大干道周围。
然后,这里的空气很好。
是因空间宽广,污气飘散了吗?感觉到空气的确清新起来了,城里那种闷着的气味像是被高耸的城墙完全隔绝了似的。
还有,目力所及之处全是绿色。
广阔嫩绿的是农田,高大浓绿的是森林,如诗般的风景在这片土地上延伸着。
[梅茵,不闭上嘴巴会咬到舌头喔!]
[嗯!]
紧接在爸爸的忠告之后,拉车就猛的晃了下,比在街上晃得厉害多了。应该是没了街上的石砖道,现在只能走在光秃秃的泥土路上的关系。
行李也晃到快飞出去了,还好有用绳子固定住。没被固定住的我反而最危险了。
最讨厌下雨天湿滑泥泞,晴天干燥后又坑坑洼洼崎岖不平的路啦!好好学学柏油路!
无法开口的我只能在心中谩骂,同时为了不被甩出,我只能紧紧抱住拉车的边缘。
[就快到了。]
目的地的农村在出城门15分钟左右的地方。一到农村入口,就传来了嘈杂的人声。
解体猪基本都是男人的工作。要按住100公斤以上的猪,或用绳缚住吊起来之类的工作都需要力气。
在这期间,女性则在熏制小屋进行加工的准备,比如烧大量的开水,准备工具和盐。
抵达农村时,解体刚开始没多久。没参加解体作业的话,就会拿不到想要的部位。
[糟糕!已经开始了!]
[快点!朵莉,用跑的!]
[嗯!]
三人都急急忙忙地放开拉车,从车中一把抓出表面涂蜡的厚布做的围裙。
妈妈和朵莉一边把围裙穿上,一边跑向女性阵营所在的熏制小屋。
爸爸则是先穿上围裙,拿起平常工作用的枪跑了出去。
好快!
家人丢下发楞的我全都离开了。
虽然能跟在妈妈后面过去,只不过我在这个团体中要做什么才好,完全不明白。大家都在年度活动中存在默契般的常识,我起码想要本指导手册啊。
有碍手碍脚自觉的我决定在被人呼唤之前看着车子。
一边说服自己这也是重要的工作,一边和被扔下不管的行李一起在拉车上呆呆的坐下。
但是,爸爸丢下拉车的这里,正对着解体猪的广场。虽然有点距离,但猪被追着跑,惨叫,挣扎的情景全都看得一清二楚。
绳子一端绑在木桩上,一端绑着猪的右后腿。那头绕着木桩来回转,还想要逃跑的猪被男人们拼命的按住。
其中可以看到见过的粉红色头发。大概,拉尔夫和鲁兹在那附近没错。
[走喽!呜拉-!]
那样呼喊的同时,刚到的爸爸参战了。
以可怕的气势高举起枪,噗嗤的刺向猪。
受到致命一击的猪抽搐了几下后不动了。
唏-!在我失去血色的同时,广场上欢声雷动。
妈妈拿着金属水桶似的东西和有点长的棒子跑了过去。别的太太在猪那里拿着球状物。
好奇的我试着挺起身子,下一秒,一点点血向四周飞散开,染红了几人的围裙。
接血的人准备好了。枪拔了出来,鲜血喷涌而出。我忍不住捂住嘴角,缩回身体。
虽然太太们的裙子遮住了猪,不过看明白了太太们是用球状物抽出了大量的血再运进水桶里。
另一边,妈妈皱着眉,一心一意的搅拌着连续不断倒入水桶的血。
...妈妈好可怕。
之后,数人将猪暂时倒挂,吊在预备的木头上。未抽干的血缓缓地流出、滴落。
肢解要开始了吧。握着厚厚的大把杀猪刀的男人将刀碰到猪的肚子上。
没有之后的记忆了。
注意到的时候,我不是在村子中而是石造建筑物里,躺着看着天花板。这里可不是我家。
就这样躺着,眨了几次眼后,回想起昏倒前最后的景象,我还是感到很难受。
但是为何总觉得有见过非常酷似的场景呢?
是哪时候啊...
嗯...吊挂、肢解...。
感觉呼之欲出了,大概不是梅茵的记忆,是丽乃的。应该是在日本也看过类似的事。
知道啦!是和茨城港附近的市场见到鮟鱇鱼的吊切很像啦!
畅快!
那样一想,和金枪鱼的解体show也很像,大家叽叽呱呱,快乐的观赏越新鲜越好的食物,那种心境也能理解了。
嘛,只是能理解而已,无法感同身受啊。
解体金枪鱼不会发出惨叫,血也不会喷涌而出。
呜,还是不舒服...
捂住嘴角翻身的瞬间,我砰的摔到地上了。
[好痛]
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