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工作——就是魔术士杀手。”
“……没错。”
西莉爱塔同意他的话。轻轻地放开握住他的手。
“关于这件事,让我们边走边说。我们要去……这间屋子的地下,好吗?”
“吊车尾……淘汰者。”
“…………?”
奥芬奇怪地看她,西莉爱塔做出一个脸红的微笑。借助瓦斯灯微弱的亮光,他们走在遍布尘埃的房子里。
“我是在说我。就是说,我就是那样的人。”
这座屋子据说在十年废弃。在这之前,这里的角角落落都被佣人上了蜡,是一座洁净时髦的大宅邸。房子的主人没有亲人,在一起生活的只有住宿的几位佣人——以及助手。
不过——当时的景象早已不复存在。黑暗中,响起尖锐的叫声和脚步声,那应该是一大群老鼠在活动。奥芬分开重重叠叠的蜘蛛网,用沉默来示意她继续刚才的话。
西莉爱塔语调轻快地说:
“从这里往西走——有一个地图上没有的小村庄。当地人把它叫做雷因塔斯特。意思是时代的碎屑,也泛指那里的住民。简单来说,十多年前被零星的战火毁掉故乡逃出来的人,他们依靠自己的力量生存……时间一长,不知不觉就形成了一个村庄,那里,就是我的故乡。”
听到这里,奥芬嘀咕着说:
“……我的老家,好像也在那一带。”
“你有家吗?你明明叫奥芬,不就是孤儿的意思吗?”
西莉爱塔表示意外。奥芬吸了一口气,说:
“现在说的是有关你的事。继续说。”
“我说也可以……就是有这样的人啊,一碰到自己讨厌的话题,马上就转移到别人身上。”
她耸耸肩,继续刚才的话。
“我离开村子时是十五岁。村子里实在太无趣了——简单说,就是离家出走。收拾起简单的行李,沿着街道第一个到达的地方,就是这个村子。”
“十五岁吗……”
奥芬把身边的西莉爱塔从头到脚看了一遍,推测她的年龄。
“我看,这是大约十年前的事情吧?”
“猜错了。是九年前。”
“不都差不多嘛。”
奥芬说完,西莉爱塔笑了——
“差的可大了。”
她说完,表情变得暗淡起来,视线向下垂。奥芬看着她,抓抓自己的头,刚才从上面掉下一只虫子。
“我要是能迟一年离开村子的话……就可以不必遇见他了。”
“他?”
奥芬把一只在他的头发里乱动的蜘蛛捏出来,问道。
西莉爱塔的回答像是在忍耐蛀牙的疼痛那样,她歪过嘴唇说:
“是的。我昏倒在这座村庄时照顾过我的……他。撒米。”
他。
就这样,她像是说完了一样,突然收口了。奥芬没有再说什么,但他记住了这个名字,撒米。
同时,他把抓在手里的蜘蛛向后扔。背后响起一阵喧闹,蜂拥的老鼠在争夺那只蜘蛛。
在屋内前进了一段时间——穿过大厅内测的通路,像是厨房的房间,来到通往地下酒窖的楼梯前时,奥芬若无其事地问道:
“为什么说若是迟一年来到这里的话,就可以不必遇到那个叫撒米的人了呢?”
西莉爱塔的回答很简单。
“因为他死了。在我遇见他一年后。”
(……就是有这样的人啊,一碰到自己讨厌的话题,马上就变得沉默寡言。)
奥芬在心里学她刚才的口气,西莉爱塔一言不发地开始下楼梯,他跟着她,慢慢往下走。
因为雨季刚过的原因,楼梯很潮——不止潮,还很闷热。手摸在墙壁上感觉十分湿滑,奥芬把手在皮革裤上擦擦。每下一段石阶,湿气就愈加厚重。
奥芬觉得自己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了。
“我说,那个叫撒米的到底怎么样了?”
西莉爱塔回答时没有回头——所以不知道她是什么表情。
“他是助手。就是这间屋的主人——被〈牙之塔〉放逐到这个村子的黑魔术士,福诺克罗斯的助手。”
她说完,石阶也走到了尽头。
楼梯下方是一小块空地,正前方是一扇铁质的门扉。没有门牌,造型也十分单调。西莉爱塔灭掉瓦斯灯的火。
四周变得一团漆黑。
“……你要干什么?”
奥芬不经意地问道。凭气息,他知道西莉爱塔耸了耸肩膀。
她用手摸索着在门上找,然后推开门。厚重的门板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从气压较高的地下室吹出一阵风。
吹出的空气中,是水的气味,已经变得腐臭。
流出的不仅是空气。从房间正中还透出微弱的亮光。只见在屋子中间,一个巨大的如萤火虫一样的光球,没有任何支撑地浮在空中。
房间的右手边,是叠了三层的大木箱,排列很整齐——高约一米,箱子很结实。每一个都被严严实实地封了起来,上面写满了严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