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虽然身体还未完全康复,但基本已经没有问题了。
“我是为了监视你才留下的。我总感觉……若不管你,你就不会离开这栋屋子了。”
“……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你难道没想过留在着火的屋子里,和撒米一起死吗?”
听了奥芬的话,只有微微的一瞬间,她的嘴唇动了一下。
“我没有这样的想法。我确实想在屋子着火后仍留在这里,不过那只是我的义务,我有必要将他的死目送到最后一刻。”
“那是因为,你爱过他?”
“……是的。”
“当时只是十五岁的少女而已吧。”
“或者,正因为是少女才会这样。”
她轻抚日记本的封面——然后环视四周寻找坐的地方,她坐在布满尘埃的床上,继续说:
“撒米他,真的对我很好——我明明只是一个来历不明的无家少女。这本日记是他在我生日时送给我的。不止这些——这间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都是撒米为我准备的。他说是病逝的妹妹的东西,我想,他真是缺根筋啊,不过只要不去想是他妹妹的遗物就行了。他教我读书认字——还拜托福诺克罗斯,让我成为这里的被监护人,住在这里。福诺克罗斯也同意了……”
“不管撒米的意图为何,反正福诺克罗斯有他自己的打算。”
奥芬别有用心地一说——西莉爱塔果然接着他的话说下去了。或许她本来就打算说,她的双眼中升起怒火,说:
“若不是那样,那个吝啬鬼才不会为一个毫无关系的人准备衣服、粮食和住所。”
“果然,福诺克罗斯选择的人造兽实验体不是撒米,而是你。”
西莉爱塔讥讽地笑了,她用手指爱抚着日记的封面。
“是的。按常识来讲,没有人会直接牺牲自己的助手做实验体的,这样自己的负担就会加重。不过那个福诺克罗斯有没有常识也不好说,他一直在害怕,颤抖……然后,就疯了。说到这身衣服——”
她指指黑皮革紧身衣。
“这是福诺克罗斯为了把我制成人造兽所做的东西。尺寸按照我十五岁时的样子做的,现在穿起来有点难受。看到这个,我就想,我可以穿上这个把魔术士……把福诺克罗斯给杀掉。”
(难道把福诺克罗斯改造成人造兽的,是西莉爱塔吗?)
奥芬心里这样想,但他没有问。他问的是其它的事。
“那最终,你到底有没有被改造?”
听到这句话,她笑出声来。
“没有——我被扔进培养槽的时候,撒米在最后时刻把我救了出来。但相对的,他代替我掉进了培养槽里——不是刚才的那个,是地下室里的另外一个——福诺克罗斯叹出一口气,改变预定,把他给改造了。”
她情绪难平,用手敲打床的边缘。
“我什么能做的都没有——只能每天看着培养槽中的撒米变成人造兽的样子。他最后,在他的意识消失的最后一秒——他对我说,把我杀掉吧。下一秒之后——”
她的寒冷笑意冻结在唇边。
“下一秒后,他就成了‘愚犬’西莉爱塔的委托人。他是我的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唯一的委托人。”
“我看……你可能想得太多了。”
奥芬说完,她的鼻子里发出笑声。
“别把我当傻瓜——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撒米对我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初恋回忆,只不过分别的方式特殊了一点罢了。在这八年里,我也曾喜欢上别的男人。但是对我来说,他和我做的约定,我有遵守的义务。他救了倒在路边的我,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我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还他一个死亡——但只凭我是做不到的。所以八年的时间里,我一直在找能够杀掉他的强大魔术士。听说你从〈塔〉里失踪的消息后,我欢呼雀跃,很是兴奋。我想只要找你,你肯定有办法杀掉撒米,结果你也没有让我失望。我不惜利用奥斯特瓦尔德那样奇怪的家伙来找你,若最后还是失败,那我哭的心都有了。”
“我……不是太理解。”
奥芬表情严肃,口是心非地说。他又问:
“我很在意……你逃走之后,我就没看见撒米。他附身在克丽奥身上就不提了。那他现在在哪里?你应该知道吧?”
“他就在这栋房子里。没其它事的话,他一直都会在这里。再说了,他要是打算隐藏自己的话,那我们是绝对找不到的,他是能够见缝插针啊。”
“他为什么不来攻击我呢?”
“他手下的那些人造兽全被你给解决了,他肯定慌乱了。因为他认为这种事是绝对不会发生的。你说过要把屋子烧着吧,这样就能杀掉撒米吗?奥芬。”
奥芬觉得她这口气就像要报仇一样。他回答说:
“他现在散布在这栋屋子里,正是好时机。”
说着,他走到被订了木板的窗边——用拳头一敲,窗上开了一个洞,木板粉碎,刺眼的亮光射进昏暗的房间里。现在是下午,离傍晚还有一点时间——
黑烟从打开的窗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