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黑发,不知为何腰上还挂着一把剑。身上披的毛皮斗篷和多进相同,但没有戴眼镜。这个地人手抓掸子,抱起胳膊,慢慢地开口:
“我要和你说清楚,多进。”
“嗯。”
多进不耐烦地回应,只听对方继续说:
“为什么本大爷——身为玛斯马图利亚的斗犬的波鲁卡诺·博鲁坎大人,非要从事这么低等的工作不可!?”
说到最后,他又向前竖起一根手指。
多进按住自己的太阳穴回答说:
“我说……哥哥,麻烦你冷静想一想。”
“你说冷静!?”
地人——自称博鲁坎——情绪变得激昂,他大踏步地朝多进跑来。
“你说我现在——拿着掸子——到处去打扫灰尘——这种事要是给那些我至今为止经过奋战埋葬掉的强敌们知道了的话!他们肯定会在那个世界饮泣!甚至,会把我扔在生姜酱油里泡死!”
博鲁坎的走到离他很近的位置上来,捏紧的拳头几乎碰到了鼻尖。多进朝上看他(其实他们的身高没差多少),只见博鲁坎面朝虚空悲壮地挥洒着泪水。多进轻轻地说:
“你说的强敌是指——?”
“就比如驻守在多多坎达第十三大街上,恐怖的赤红魔王丹迪·克普利兹Jr.!”
“啊啊……就是肉店的那只狗。哥哥说,明明是只狗却在吃猪肉火腿,太狂妄了。然后就和它打起来了。”
多进冷冷地说,但博鲁坎就像没听到那样继续他的演说。
“还有天空的黑色霸者迈克·马格诺里·莎妙艾斯!”
“呃……大概是一起抢夺掉在路上的硬币的一只乌鸦。”
“自深渊中苏醒的恶魔智慧!疯狂博士多古·萨佩鲁!”
“……?啊!你是指那只很擅长模仿的八哥吧。我说过就算你从它的笼子里偷到食物也不见得会好吃,但你就是不听。”
“拥有一百个僵尸手下的魔女!绝无仅有的傀儡师米德·蕾因!”
“……现在你又要说那个观赏人偶戏剧后给我们糖果的米德婆婆吗?你根本没和她战斗啊。”
“…………”
博鲁坎脸上淌下一道汗水,不说话了,只一会儿,他又缓过劲来,像舞台表演那样朝旁边一转。
“你还要为他们证明清白到什么时候!?”
“呃,这个……不用质问为何要证明……因为他们根本没有特意想要证明。”
说到底,根本没有证明的必要啊——
多进小声嘟哝,博鲁坎又大声叫起来。
“我说错了吗!”
他捏紧拳头,面朝天花板咆哮。
“你能理解吗?他们的牺牲是如此壮烈!而我——却在这里手拿掸子——用鼻子哼着歌——像个勤劳的新婚主妇那样——做扫地抹桌的工作!”
“呃……你不用一而再再而三地强调这点……”
但博鲁坎的头摇得像拨浪鼓。
“我做不到!虽然观念主张各不相同,但他们也都作为战士勇敢战斗到了最后一刻!然而,我却在这里拿掸子做这种扫地抹桌的——”
“啊。我想起来了,食堂的婆婆说如果扫除工作能快点做完的话,剩下的时间会烤煎饼给我们吃。”
“我教你,弟弟。用掸子的诀窍就在于节奏感。若是不想让有些东西落上灰,就要先垫上塑料布。”
博鲁坎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转眼间就回到了衣橱那里开始打扫。多进总算安心了,他打算继续擦拭刚才擦到一半的水晶烟灰缸——但是却发现烟灰缸自桌上消失了。
“奇怪……?”
多进不解地朝四周看了看,无奈地发现哥哥的口袋很奇怪地鼓了起来,因为鼓起的大小和烟灰缸的形状一模一样。
(究竟是什么时候……)
多进觉得哥哥只有这点值得学习。
多进只得放弃烟灰缸,拿起旁边的雪茄烟盒擦起来,这时,接待室的门响了,多进以为是那个婆婆,抬头一看,是一个瘦体格的年轻男人。
“哟。”
男人笑着打招呼。他身穿皱皱的衬衫,和一件没有徽章的军队夹克。腰下挂剑,这把剑绝不会像博鲁坎的那把一样只是个装饰。
“啊。您好——萨鲁大哥。”
博鲁坎突然发出非常恭敬的声音。停下掸子,低下头。
“哦。”
名叫萨鲁的男人面带着微醉环视房间。他并不是想检查有什么东西被偷走了,而是毫无意义的张望罢了——多进如此想。
他似乎没发现少了一个烟灰缸。萨鲁露出浅笑,口气轻薄地说:
“你叫博鲁坎吧……你的情报很正确——就在刚才,我们抓到了一个魔术士小鬼。”
“啊,是吗?”
听完哥哥的回答,多进想到了马吉克。真可怜,希望他没受到虐待就好。
多进又看看博鲁坎,只见哥哥眼睛眯得像蛇一样,用谄媚的声音说:
“那……重要的是,那个黑魔术士呢……?一副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