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忙朝楼上看去。他看见菲爱娜已经止住哭泣,一副巫女的表情,面朝自己那间理应空无一人的屋子,回应说:
“是的……”
(…………?)
黑暗中的萨鲁表情变得很奇怪。他感觉刚才的声音确实是从菲爱娜的房间里传出来的——
(是错觉——吗?不——)
这件事还是不要去想了,他迅速地走下楼梯。
“咿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听到惨叫的萨鲁停下脚步。地点是教团之塔通往地下的楼梯入口处。
开始拷问那个魔术士了吗——萨鲁一瞬间这样想,不过,若是真的开始拷问的话,是不会发出如此精神饱满的叫声的。受到拷打力渐衰弱的人,是几乎发不出声音的。
“呜咿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
又是惨叫。平常守在地牢入口的守卫今夜也看不见了——教祖的跟班全部为了商讨『计划』而聚集到麦克唐勾那里去了。他就是在等这个机会——萨鲁自己找了理由,就说拉肚子在睡觉。
“那么……”
嘎卡一声,手握住剑柄。即使对方受伤了,也还是一个魔术士。一个搞不好,可会遭到对方的攻击,这点不能大意。
萨鲁走下楼梯。
塔的地下泥土裸露,手接触的地方用药物做了加固。所以楼道里充斥奇怪的臭味。他尽量屏住呼吸,慢慢朝下走,最后走下短短的楼梯。
走下楼梯就是铁栅栏。在牢房前面,萨鲁不由张大了嘴巴。
“呜哦哦哦哦哦哦哦!”
又是惨叫。同时,嗖地一下——土墙上刺入一支铁棒。铁棒似乎是从铁栅栏上拆下来的,前端已经被磨尖。它以极快的速度划过,插入墙壁里——离铁棒刺中的地方几厘米处……有一个地人脑袋。
“哦哦!耳朵!擦到耳朵啦,混蛋!”
地人——博鲁坎边哭边叫。一根从铁栅栏上取下的铁棒被弯成锔子的形状,把他牢牢钉在土墙上。弟弟多进已经失去意识,倒在哥哥脚边。从表情上看,是被吓晕的。
接着,在两个地人对面,奥芬因头痛而一脸憔悴地躺在墙根里,这位黑魔术士懒懒地说道:
“嗯……看来我的准头在慢慢好转。”
“准、准头!你难道是认真的吗!”
博鲁坎脸色苍白,发出悲鸣。
(这些家伙,在搞什么飞机?)
萨鲁抓抓头思考起来——好像就是依靠这个地人提供的情报才抓到那个黑魔术士的。那他们应该是熟人才对。
躺在地上的黑魔术士发出有气无力的笑声。
“别开玩笑了,博鲁坎。我怎么可能认真呢——”
他口气不变地说了意思迥异的话。
“我当然是无论如何都要打中。”
“哦哦哦!?”
“回来。”
这句话是咒文——刚才还插在墙上的铁棒在没有手碰触的情况下,轻松被拔出。铁棒在空中直线飞来,停在魔术士上方。
看样子,他是在用魔术控制铁棒把地人当靶子玩,魔术士此时躺倒在地上,这对瞄准有阻碍作用。当然,也有可能会一个不巧,直接命中。
“那个—……师父。”
突然响起说话声。刚才被地人的惨叫拉走了全部注意力,没发现在牢房角落,那个魔术士见习——好像叫马吉克——安静地坐在那里。少年全身冷汗,僵硬的笑容挂在脸上。
马吉克说:
“现在应该尽早恢复体力才是上策,这种纯浪费体力的事还是……”
“正、正是如此!很会说话嘛少年!魔术士,给我休息!求你了——”
“马吉克——”
黑魔术士显得十分冷静,牢房里顿时安静下来——连吵嚷的博鲁坎都咽下口水沉默下来。黑魔术士闭上双眼,混杂着叹息继续说:
“再打到一次就照你说的办。”
“…………”
马吉克抬起头呆了一会儿。然后说:
“那下次打中后就收手吧。”
“喂喂喂喂!”
博鲁坎叫起来。
“不是说稍微教训教训就行了吗!不是说不打算打中的吗!”
博鲁坎眼泪狂流地哭喊,黑魔术士看了他一会儿,慢慢说:
“……现在应该被眼泪泡涨了,这样就变得比较容易刺了。看着吧。”
“师父还挺讲究科学的嘛。”
“连半点慈悲之心都没有吗你们!”
博鲁坎放弃装哭,吼起来。黑魔术士又把头抬了抬,怒声骂道:
“什么叫慈悲,你这笨狸子!要不是你乱说话,老子怎么会在这种操蛋的地牢里痛痛快快地晕上整整两天!钱也不还,就尽会做些蛋疼的事,你不要以为这样老子的气就能消了!”
“你这高利贷鬼扯什么!无论受多少伤只要想治就能治好的蟑螂体质,不要在这里神气活现地计较了!看我用染发剂染死你!”
“闭嘴,傻缺笨狸子!”
“看我从吓一跳宝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