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啦。我每天晚上都装作醉汉的样子,去牛棚牵牛出来,或是给小孩子讲幽灵故事,我还跟他们说,如果想要我教给你们如何退治故事里出现的橡胶脸男人的话,就要用糖来换之类的,为了隐藏我高贵的地位,可花了不少功夫。”
“……随便你。”
奥芬不再深究,继续查看走廊。
“不过……那家伙的寝室究竟在哪?你早点告诉我不就行了,这样我也不用去看那些多余的东西了。”
“明明是不法闯入,架子还这么大,你真是……”
萨鲁说着,指指自己房间对面的一扇门。
“是这里。寝室里没有带枪……曾经有一次走火让他学乖了。”
“原来如此……”
(这些情报的参考价值倒是很不错。)
奥芬边想边把门打开。
麦克唐勾的寝室,整洁得令人吃惊——或许应该说本来就没有多少东西能拿来乱放,这个模样,和一个教会教师的形象十分吻合——姑且不去想背后的真正面目其实是邪恶的暗杀集团。奥芬朝房里的床上看去,想起菲爱娜说过,他以前是教师。
麦克唐勾正准备起床。睡衣十分简朴,如果他有妻子的话,如此普通的衣装是绝不会出现的。麦克唐勾大概还是独身。
“真是清爽的早晨啊。”
奥芬做作地说了一句。麦克唐勾朝这里看了一眼,他歪起嘴角,好像听了一个蹩脚的笑话那样,用手搓搓嘴边的胡须,回应说:
“当然如此了,因为是〈森林〉的早上。”
“这里不下雨的吗?”
“即使下雨,〈森林〉的清晨依然静谧。静谧……且神圣。是一切的开始,也是昨日的结束。”
“原来如此。听你这样说,我认为你的确曾是基姆拉克的教师。”
瞬间,麦克唐勾的表情出现了动摇。准备拂去床单的手一下紧绷起来——同时,背后的萨鲁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
一阵静寂过后,麦克唐勾终于正脸朝向他。
“你想干什么?魔术士。”
“想干什么?”
萨鲁以极小的声音重复了一遍。奥芬没有理他,说:
“站在我背后的基姆拉克来的杀手说的话,请不用理会。”
萨鲁本能地发出“噗”的声音。奥芬继续说:
“还有,我不管你是〈森林〉的心脏还是什么,你偏偏选择龙族的圣域胡乱出手,这都和我无关。”
“喂,喂喂,你注意一点——哎呀已经迟了。你究竟想干嘛啊,喂!”
萨鲁想用手抓他,奥芬回头看了一眼——看准时机,闪身一躲,朝对方的后背伸出手掌。
“看我引导,死亡椋鸟!”
咒文过后,在触碰到的萨鲁身体内,被直接灌进了破坏性的振动波——暗杀者一个跟头栽倒在地上。身子在地板上反复弹了两三次,萨鲁发出绝望的喊声:
“你这个——叛徒——”
“我本来就不打算和暗杀者联手。”
“你以为这样就算买了我一份人情?”
麦克唐勾说。他对倒在地上的萨鲁看也不看。奥芬耸耸肩。
“无所谓。这家伙只会阻挠交易。”
“交易……?”
麦克唐勾皱起眉头。倒在地上的萨鲁已经说不出话,只发出恶狠狠的呻吟——
奥芬继续说:
“把菲爱娜放了。”
“什么……!?”
麦克唐勾双眼大睁。奥芬盯着他,重复说:
“仅此而已。我不会多说一句废话。我直接来找你提出请求——放了她。这样的话,你能避免一死。这个村子所有的人也是一样。”
虽然菲爱娜没有直接说明,但从她的语气来看可以推测到的是——麦克唐勾的计划会利用到她,这使得某种危险会降临,危险程度令人绝望到连十四岁的少女都乖乖做好了死的觉悟。为了阻止这件事,恐怕只有迫使麦克唐勾完成交易一途了。反过来说,如果成功的话,所有事情都能圆满收场。
之所以先制服暗杀者,是为了交易能有效进行下去——当做交易的时候有个暗杀者站在身后,等于是在拿生命做赌注,这是不行的。
麦克唐勾的表情快速恢复了平静。
“说什么蠢话……”
奥芬无言地向前走近。跨过倒在地上的萨鲁,走到麦克唐勾的床边。
原为教师的他继续说:
“你不会明白……我也了解这个计划的危险性。我也知道制定出这样的计划,盯上我性命的不会只有死亡教师而已……但是,就算如此我也要继续下去。”
“为什么?”
“我,在基姆拉克,看到了你没见过的东西。只要见识到那个,无论是谁,都会这样去想——现在的大陆已经完蛋了。必须……要有更加强大的力量才行,要超越龙种族……”
听到这句话,奥芬的脑内闪过一阵电流。几星期前见到的一个精神不正常的老魔术士,也说过在基姆拉克看到了什么东西……
奥芬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