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屎去吧。”
奥芬大叫一声,一拳把跳起的男人自屋顶上打飞。
◆◇◆◇◆
“……哟。看来有乖乖地在等着啊。”
听到萨鲁的声音,身披淡茶色斗篷的菲爱娜抬起头。这半年来长长的头发在脑后梳成一个马尾,斗篷下也不是巫女服,而是普通的衬衫。
这里是村中一个远离喧嚣的角落。远远能听到喧闹和魔术爆炸的声音。不过那些都与这里没有任何关系……
她先是看看他,接着便垂下眼睑。
“不带那个人走吗?”
“?谁啊?”
萨鲁装作不解地问道。少女犹豫了一下,缩缩肩膀。
“就是……麦克唐勾的佣人。我知道的。你和那个人,是恋人。”
“我和那个女的?”
根本不是那种关系。至少不是那种明知和兄长闹翻还会把她带回家乡的关系——不过,面对菲爱娜,萨鲁没有自信能把这些说得很明白。
(千万别把我想成那种可以单手抱着美人,荣光凯旋的英雄。我只是个卑微而可怜的暗杀者。)
萨鲁绑紧剑带,回答说:
“她,因为这场混乱……已经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说到底她原本就是这个村里的人,对她来说,还是留在这里比较好。”
正确来说,是因为没有自信能带着她摆脱这场骚动,才故意加快步伐和她分开的……而后半句更接近本意。
“走吧——趁那个魔术士把大家的目光都引开的这时候。请吧。”
萨鲁又摆摆手,做了一个简单的承诺。
“你如果还在担心那个叫马吉克的小鬼,放心他不会死——啊啊,他不可能会死。”
他目光闪烁,面露喜悦地说:
“根本不可能在这种地方死的……特别是那家伙。”
菲爱娜还是放不下心的样子——不安地眺望村子的中心。她小声问道:
“我……就这样逃走,这样好吗?”
萨鲁的视线在她身上来回移动。他干脆地说:
“你现在若是被失去麦克唐勾的村民抓住的话,就不要再想会有逃跑的机会了,会被完全监禁起来。你将不再是巫女,而是教祖的身份。活命才是最要紧的——不懂得退却,只会勉强应付。这不过是自我满足而已。虽然这没什么错。”
“我……会被带到哪里去呢?”
“基姆拉克。总之,你就成为我的养女,正确来说,是我哥的。虽然……不是什么好事。”
“我想见见,你的哥哥。”
“总有一天,你会后悔说出这句话的。”
萨鲁微微叹气,轻轻拍打她的后背。
他稍微——真的只是稍微——瞥瞥身后的方向。能够远远听到奥芬喊叫魔术的声音。
“不可能会死……肯定会来的。来我这里。到那之前……嗯。”
他轻轻自言自语。菲爱娜一脸诧异地看着他。
“到那之前,只能无聊一阵子了。”
接着,萨鲁带上菲爱娜,去往〈森林〉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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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第十五个人时,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了——加上多少受了一点伤。在屋顶上,奥芬和马吉克背靠背,深吸一口气,说:
“……你,还能撑多久?”
马吉克没有回答,奥芬只感觉他摇了摇头。
(他也算是干得不错了。)
没有让他接受任何战斗训练,依然用魔术击退了几次攻击。但——
“到此为止了。”
又有五个男人爬到了屋顶上——全都很年轻,二十岁后半的样子。手上拿着手枪。
“是麦克唐勾亲卫队的残党吗?”
奥芬说着讽刺性地笑了笑。五个人身后还有其他男人手忙脚乱地往上爬,手上也全配有枪械。
刚才说话的男人继续说:
“罪孽深重的魔术士——我们要代替我们的心脏,我们伟大的麦克唐勾大人报仇。”
奥芬随口回应:
“随便你。我累了。”
“师——师父!?”
奥芬无视了马吉克惊愕的喊叫。
“要瞄准一点啊,如果不能一次解决的话,我的性命就会被其他人抢走。”
“……抢走?”
男人不解地问,奥芬笑着继续说:
“怎么?不知道吗,像这样的小村子,能够成功为教祖报仇的人,就是下一任教祖——充其量也就是如此吧?”
“呜…………”
惊讶过后,男人们互相看了看——虽然彼此都不说,但实际上应该是有这样的规则的。就算没有,刚才的这番话也暗示出有那种可能性。
(再补最后一刀。)
奥芬接着说:
“喂,注意点——不要在这儿发呆,你后面的人正看准机会要抢功呢。”
“什么!?”
男人一回头。后面的人立刻反射性地举起枪——
(就是现在。)
奥芬心中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