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没戴眼镜,取而代之的是从斗篷下可以看见的一把剑鞘,破旧不堪,一看就知道是中古品。
多进很干脆地回答:
“不是。我从没见过这个人。”
听到这句话,服务生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表现出慌乱的只有那个垂在空中的地人。
“喂,臭小子!多进!”
他手一指,叫道:
“原来你是这么薄情的人吗,你小子!?哥哥我真伤心啊!”
多进冷了兄长一眼——然后深呼吸一口气,开始做说明。
“想着一年就奢侈这一回,并做好在接下来的三个月都忍饥挨饿的觉悟后,点了翻糖蛋糕。然后在我上厕所的时候把两人份都吃光,还把桌上的砂糖壶舔了个干净,更闯到其他桌子上大闹,其结果是大半个店都毁于一旦,像这样的人,和我已经没有丝毫关系了。”
“什么『已经』!血肉的羁绊才不会是这样的!听好了弟弟,我们应该要苦乐与共。有了痛苦,就用分担来稀释;有了欢乐,就以相拥来倍增!”
“那倍增之后的痛苦都推到我头上来也太……”
“不要有这种丧气的想法!你作为我玛斯马图利亚的斗犬的波鲁卡诺·博鲁坎的弟弟,不要这样装可怜!”
被服务生抓在手里的地人——博鲁坎就这样夸张地动来动去。他要是再离近一点,真想给他两三拳,无奈服务生就是攥着脖子不放手。服务生的表情自始至终都没有丝毫变化——干脆就石化在这里,让哥哥吊一辈子得了,多进不悦地说:
“不要弟弟、弟弟的乱喊。我又不认识你。”
“弟弟啊弟弟啊弟弟啊,哥哥觉得你实在不该说这种话。”
“所以跟你说不要乱喊!”
“嗯,事到如今——”
服务生突然插话。博鲁坎和多进一下子全都不吭声了。只见服务生白色圆领衫的胸部,肌肉跳动了一下。
他依然保持一副笑脸,继续说:
“我管你们认不认识,总之快给我帮忙收拾混蛋。”
“是……”
多进垂头丧气地说。这时——
咔啷……
小小的一声钟鸣,门开了。只见白色木门被敞开,在乱得一塌糊涂的店内出现了一位少年。
“咦?”
少年骚骚黑头发,嘟囔了一句。长发一直披到后背上,咋一看像个女的——不止这样,脸型也像极了女性,多进之所以知道是个男孩,只是从他的穿着和极端消瘦的体格看出来的。年龄大约十四、五岁。穿一身全黑,加上身体周围的一种气氛,让多进联想到某个人。
(黑魔术士……)
多进心中想。实际上,因为是这里的缘故,大街上有很多魔术士。不过,像这个少年这样黑魔术士特征如此明显的情况,反倒很少见。
少年看见服务生,语气惊讶地问:
“出什么事了吗?福瑞普先生。”
“啊,涕费斯吗……你这幅模样我都认不出来了”
福瑞普和涕费斯——多进把这两个名字记在脑里,并时不时地观察名叫涕费斯的少年。作为魔术士而言必须具备一定程度的体力,像这样瘦弱的身板没问题吗?还有,一般来说,特别是黑魔术士,留的都是短发。也说不定,这个叫涕费斯的少年,不过是个打扮成魔术士模样的普通学生也说不定。
(应该没这个可能吧。)
多进自我否定了这个猜测。反倒是单纯只是个营养不良的黑魔术士这个推论还比较靠谱。
这个推测在涕费斯的一句话之后就得到了证实。少年摸摸自己身穿的黑衣服,腼腆地说:
“嗯。我去〈牙之塔〉有点事。所以穿了正装。这还是别人的衣服。”
“什么事啊?”
福瑞普问。涕费斯摇摇肩膀回答:
“没什么大事。只是代老师一天班。她说要去见过去的同伴,所以今天不在。”
“老师……是蒂西吧。过去的——同伴?”
多进觉出他的话音中有某种异样的感觉,抬头一看——福瑞普脸上的笑容终于不见了。他诧异地皱起眉毛,像是自言自语地说:
“只要别出什么祸端就好……”
“唉?”
涕费斯疑惑了一下。福瑞普哈哈一笑,挥挥手。
“只是感觉上而已。因为她,算是个大人物吧?”
“你说老师?我可不这样认为。这种时候,她还把以前的照片翻出来,唉声叹气的……”
说到这里,涕费斯突然住口。他像刚刚察觉到那样,环视店内,又看看福瑞普——
“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出什么事了?”
“全是这些家伙搞的。”
福瑞普哀叹地说。
“不是『这些家伙』吧,我根本就什么都……”
多进惶恐地申辩,但那两人根本没反应。反倒是博鲁坎答应了几声,接着说:
“正是,正是。有错的都是这个背叛兄长的无情弟弟。”
不知福瑞普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