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是从其中一只圆筒里传出的。
“我说你啊,好歹也关心关心我这个身为诱饵,尽职尽责,可爱迷人的可怜女警一下吧?”
『在这之前,请你也好歹关心关心我这个莫名其妙就落得必须要帮别人抓无差别杀人狂的一般市民一下吧。』
听完这句,君士坦斯把眼角往上拧,盯着街道旁高楼的屋顶。
“什么一般市民啊。不就是个地下高利贷嘛,死厚脸皮——”
『有本事你从我这儿借钱试试看——作为押金我先把你卖到马戏团去再说。』
“哼哼?有本事你就追吧。我利用司法特权乘上大陆铁道,你再怎么追也没用。”
『你这臭丫头……』
留下这句咒骂,黑魔术士的声音消失了。君士坦斯再次朝建筑物的屋顶看去。在屋顶上有一个人影——人影冲她做了一个诅咒的手势,转到死角去看不见了。
从人影所在的地方一直到她的头发之间,有两根线——一根连在受信的筒上,一根连在发信的筒上。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电话。线的一头在房上的人影——也就是奥芬的手里。这样不但可以互相联络,更可以对身为诱饵的她进行追踪。
三十分钟前,线被一扇外凸式窗户钩住了,费了老半天劲才取下来。如果没有这个缺点,还是十分便利的。
这时,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事一样。
“喂,奥芬……”
她小声地说话。埋在头发里的圆筒里传来回应。
『干嘛啦?』
“我突然想到……如果收集者出现了的话,我要怎么办才好啊?”
『当然是抓犯人了。』
…………
君士坦斯的脚步停了下来。
“你说……我吗!?”
『这样是最省事的做法。』
“但——但是,如果出现的是收集者倒还好,万一是最糟糕的敌人:开膛手波将金的话呢——”
『…………』
奥芬沉默了一会儿说:
『你……没有在开玩笑吗?』
“当然了……难不成,你想站在波将金那一边吗?”
『不是这个问题!一个派遣警察官怎么能把这种传言信以为真呢!』
“不是传言!是传说!听好了,波将金这个名字的由来,据说是他在杀人时总会大喊一声波将金——”
『鬼知道这种事情啊!总之,我们的目标只有收集者而已——』
“太随便了吧!你就是根本不知道波将金的可怕之处才敢说这种话!他只用两秒就能完成百米跑哟!”
『…………』
“还有,他很喜欢站在窨井盖上。喜欢吃的东西是加香料的葡萄酒和饼干——”
『够了够了。我知道了……不管是收集者还是波将金,万一出现的话全由我来收拾,求求你别再说话了。可恶……倒霉的总是男人。』
“好好地享受这次倒霉吧?”
『可恶…………!』
奥芬只剩下恼怒的份。君士坦斯终于压了他一头,显得志得意满。
“话说回来……这个头盖骨收集者到底是什么人啊——收集头盖骨很有意思吗?”
她边看资料边说。
『至今为止被发现的受害者共七人。都是女性。尸体上没有遭受暴行的痕迹,只有头部受创。』
“也就是说不用担心受到侵犯了。即使这样我也一点都不开心。”
『受害者之间查不出任何关联性。如果不是躲在路边进行伏击的话,就是计划性的,但根本不像是这样。再加上找不到任何线索,这种情况最让人头疼了。』
“说的没错……真讨厌啊。”
『的确。啊,喂——』
“什么?听不到——”
啪——
一个小小的声响将对话打断。君士坦斯背上升起一阵恶寒,她回过头。
随风摇荡的衬衫,给人一种独来独往的感觉。一个四十来岁左右男人穿着它站在前方。他脸上没有表情,前额的头发长长地垂下。右手提着一件自制的凶器——长约三十厘米的铁棒上,缠着一个钩子。
君士坦斯意识到,切断电话线的就是这个钩子。被切掉的线随风飘走,已不知去向。
“啊——”
她站在原地,吓得说不出话。男人举起铁钩。在月光的照耀下,钩子反射出凶残的光芒——接着是她的悲鸣。
“不要啊——”
霎那间——
“看我施放,光之白刃!”
咔!——白色闪光切开静谧的夜晚,在君士坦斯和男人的地面中间位置燃烧。热浪如纯白的火柱腾空而起,轰鸣震撼大地。
在爆炸中,君士坦斯感觉有什么东西落在自己前面的地上。一开始以为是一只鸟。随后那东西一声不响地站了起来,这时出现在她眼前的是黑魔术士的后背。看来他直接从屋顶上跳下来了——还一脸的若无其事。
“奥芬——”
奥芬没有回应她的话,他面朝前方的男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