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样直接地否定,阿莎莉的太阳穴上出现了一个发怒的标志,但是哈帝亚没有注意到。
“……不至于说半斤八两吧。像这种拉皮条——错错错,像这种牵线搭桥的事,交给像我这样值得信赖的大姐姐是最合适不过了。”
“信了你才有鬼啊啊啊啊!”
“但……但是,我曾经也帮过其他人,还收到过谢礼呢——记得吗?”
“那是个连同诅咒信一起寄来,打开的同时铁钉和铁球爆炸四射的恶作剧盒子吧!?我永生难忘啊!你在教室里就打开了,我他么缝了十二针,是最惨的一个受害者啊啊啊啊!”
“我·说·你·啊——”面对吵闹个没完的哈帝亚,阿莎莉的愤怒标志不停地增加——最后喊道,“吵死人了!这么有意思的事我当然要掺一脚啦!”
“终于说出实话了啊啊啊啊啊啊!”哈帝亚痛苦地挣扎惨叫。
突然听到咚!的一声……
伴随这声钝响,哈帝亚的声音突然就断弦了。他的身体不知何时断成了两截。在折断的那个下腹部位置上,插着一个右手拳头。阿莎莉慢慢地拔出右手,吹了一口气。她松开他的脖子,少年就像被抽了筋骨一样躺在地上。
“干嘛要这么害羞呢……小孩子一旦调皮起来,真得费一番功夫来说教呢。”从阿莎莉的感慨中,听不出一点假话的成分——说不定她心里真是这么想的。
基利朗谢洛感觉疲惫感席卷全身——虽然他什么也没干——他叹息道:“我不认为是那样……”
“语法错了。”
“…………”
从外野传来福瑞迪无关痛痒的意见。他还在文件上奋笔疾书,连头也没抬。
基利朗谢洛垂下眼睛,尝试跟他说话。他没有看着他,而是看着他奋笔疾书的笔尖。
“福瑞迪……”
“怎么了?”
“能阻止阿莎莉的人,除了老师以外就只有你了……”
“可能确实是这样,但是我不想为这种无聊的事给自己的生命健康带来危险。”
“我就猜到你会这么说。”基利朗谢洛挠挠头,没有再看他。
只见阿莎莉抓着昏厥在地上的哈帝亚,用非常强势的语气说:“呵、呵、呵!竟然敢拒绝我的协助,劝你不要抱有这种毫无道理的夸张妄想!快快,基利朗谢洛也快点找找!既然这家伙发现我们在观察卡罗尔,那他自己肯定也在监视她!手里肯定藏着打算机会成熟时交给她的信!看吧看吧,嘴里说着丢人,果然偷偷藏着呢!”
她从哈帝亚的口袋里搜出一封施了层层封印的信封,问也不问就丢进了垃圾桶。
“不行啊,不要用这种无聊透顶的方法!我会好~好地帮你安排安排的,喂,基利朗谢洛!”
听到她突然抬起头叫自己的名字,他诚惶诚恐地答应:“哎?……是说我?”
“除你之外还有谁。我马上要开始做各种各样的准备,你先让这小子复活过来!动作快!”说完也不等他答复,马上站起来,“再说一遍动作要快!”阿莎莉又叮嘱了一句,转身冲出了教室。
只剩下翻着白眼的哈帝亚和呆若木鸡的基利朗谢洛,还有笔在纸上发出的一如既往的沙沙声……
不对,还有一个声音。
“……她是个优秀的魔术士。”福瑞迪干燥的话语如细沙般流淌而过,“但是在我看来,希望她选择更为合理的方式来做事。”
好像是要给这句话做一个总结似的,此时传来刷得一声,非常有气势的划纸声。大概是在文件的末尾作最后的署名。接着停顿了一下——或许应该惊讶于他只停顿了一下——马上又在桌上展开另一份文件,继续提笔在纸上写起来。基利朗谢洛只凭声音就猜到了福瑞迪的这一连串的动作。福瑞迪这个男人,从没有休息过。至少基利朗谢洛从来没见过他叼着鸡蛋面包片躺在床上的画面。
不过这些事情已经无所谓了——
爱咋咋样,随它去吧。
“结果……我还是逃脱不了被连累的命运吗……?”这位同样是没有休息就连续不断地卷入各种事件的少年,发出忧郁颤抖的声音自言自语。
此时哈帝亚的脸色已经变得一团漆黑。
“——所以就是说!”在医务室复活过来的哈帝亚,他可能已经一个人在梦里进行了激烈的讨论,利用腹肌啪地一下支起上半身,握起拳头宣布道,“我们不得不和全大陆最强的魔术士开战了!”
“…………”
一条湿毛巾啪嗒一声打在脸上——那是哈帝亚坐起来的时候,从额头上飞出去的东西——基利朗谢洛慢慢地把它从自己脸上揭下来,一声不吭地看着他。基利朗谢洛是以看护的身份在照看他。看哈帝亚的表情,与其说兴奋,不如说是被某种东西逼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他面色紧张,连红头发也在微微颤抖。
哈帝亚睁大双眼,没有看他,而是看着自己的正前方,继续发言。
“她只要一行动——一定要在她采取任何破坏性行动之前,迅速将之排除!”他的眼色已经变得很不正常,“先发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