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丽奥嘴上停顿一下,然后拍了一下手说,“没事的,我们平时做好事很多,肯定不会怎么样的啦。”
“……已经在这种地方遇上这种事了,你还觉得我们平时做了很多好事?”奥芬真的感觉很累,不等克丽奥回答就把她拽到了后面。果然是靠不住。
萨鲁抬起脸,半闭着眼说:“……你们结束了吗?”
“嗯嗯。”奥芬说着挥挥手。于是萨鲁用警棍挠了挠脖颈,面朝那个大男人。
那个男人始终面无表情。在萨鲁和他对上眼之后,再次不动嘴唇地说:“之前找你谈话的时候,你还哭着求我原谅呢。”
“是吗。我不太记得了—一毕竟指甲都被折断,喉咙和舌头都扎满了针啊。我可能说了什么也不一定。就算叫我向你求婚,我想我也会做的吧,不过……”萨鲁看了奥芬一眼,然后与其说是对那个巨汉,不如说是对站在那里的神官士兵,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你说勾结,这倒让我想起来了。我更想知道你现在的勾结对象到底是谁呢,库欧。你现在渐渐地,不动声色地,每周都会参加的最终拜见,从半年前就——”
突然。
奥芬能看到的,只有在空中闪烁的几道细细的光线。那些光似乎碰到了萨鲁,然后——
“————!?”萨鲁的身体突然被抛向空中。就像被什么东西弹飞了一样,撞在近处的墙壁上。警棍从他手上滑落,掉在地上发出尖锐的响声。
“怎么了?”奥芬吃了一惊,向他跑过去。萨鲁受的伤不重,只是因为后背撞在墙壁上让他一时说不出话。他跌在地上,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并朝奥芬抬起手,掌心对准他,示意他不要过来。
奥芬疑惑地停下脚步。他握住警棍,面向远处那个叫库欧的男人做好战斗准备,短武器对他来说本来就很趁手,过去也接受过警棍的使用训练,只不过…
(刚才的……到底是什么?这个问题不搞清楚的话,就什么都做不了啊……)
那条光线已经不见了,就如同突然出现一样,消失得也非常突然。萨鲁好不容易才站起来,背朝他,紧紧地盯着库欧。奥芬忽然想起萨鲁刚刚说过的话。
(最终……拜见?)
奈姆·翁利在死之前也说过同样的话。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拜见?指的是与最高地位的人物会见吗?但是——是谁呢?对基姆拉克教会而言,最高地位的人物当然是教主拉蒙尼洛克……但是真的是那么简单吗?)
再怎么想也想不出答案。又或者,是可以想出来的。奥芬同时也提防着旁边的神官士兵。他们现在还没有什么动静,但是看他们的列队方式,应该在接到命令时就能立刻展开行动。
没有多少思考的时间了一一不赶紧找出对策来的话,人生就要到此结束了。他的内心升起一股寒气,现在还不能在这里丧命……
在这世界上,有时就算再怎么逞强也是没用的。他很自然生出这样虚无的想法。
他滚烫的身体因为冷汗渐渐地丧失温度。再这么拖下去,体力只会被一点点消耗掉。奥芬厌烦地舔了舔嘴唇。要剪断这条虚无的连锁——需要一把剪刀。一把强大的剪刀。比如希望之类的。
(只可惜,现在的状况根本没有那么乐观吧……)
空气中的黄尘不停地回旋……
库欧慢慢地行动了。奥芬似乎看到了错觉,在库欧做出动作之前,缠绕在他周围的黄尘就开始纷纷远离。他穿着难看的深红色铠甲,没有碰腰间的大剑,而是拔出后腰上的短剑。
长约三十厘米的短剑,被抓在长长的右手中。这个大块头男人第一次露出了表情——笑容。只有脸部和额头的皮在皱动,黑暗、深邃的笑容。
“你都说过什么样的话,让我来告诉你……”库欧说。
记得梅晨说过,这个人叫库欧·巴迪斯·帕泰尔——奥芬好像看见他背后那个毫无意义的翼状装甲打开了。接着……刚刚看到的在空中闪烁的条条光线,一下子充斥在库欧的周围。
仿佛一张光线织成的大网。奥芬哑然地看着他身后的“翅膀”,并听见库欧说:“你是这样说的,和梅晨联手杀了我,再向教主大人谏言,请求向全大陆公开所有的教义。”
至今为止一直保持沉默的神官士兵们,此刻响起一阵嘈杂声,就像在水面荡起一阵浅浅的波纹,荡过之后,很快就消失了。
“哦。看来我在被拷问的时候,还真是会说话呢。”萨鲁拾起地上的警棍,在手上转了转,然后稳稳地握住说,“和魔术士……不,和圣都以外的所有人类对立,如果一直按照这样的方式走下去,基姆拉克教会总有一天会灭亡——就像那些可怜的龙族信仰者一样,藏起脸来,神经质地苟延残喘。你们不至于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我知道你只是把那个教主当做傀儡而已,只要把你除掉,后面就好办了——”
说到这——萨鲁突然不说话了。奥芬不禁感到全身恶寒。
库欧·巴迪斯·帕泰尔笑了。
并不是笑容,也不是发出笑声的笑,而是比哄堂大笑还要强烈几倍的诡异笑容。他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