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很低矮,仔细看去,原来是那一头的床脚被锯掉了一截。萨鲁发现马吉克一直看着那里,便不问自答地说:“啊啊,不把头弄得很高我就睡不着觉。”
“哦……”总之先回应一句。
进到房间里面,其杂乱程度也没有丝毫改观,甚至都有点后悔进到里面来。马吉克自己并不会特意整理房间——特别是没有了母亲之后——不过这间屋子还是把他至今为止的概念全部颠覆了。
“?”克丽奥诧异地皱起眉头,捏起一个蓝色不明物体,像是自言自语地说,“……这是什么?”
“啊啊,你说那个?”萨鲁立刻回答,“不要的牛仔裤被我拿来当抹布用了,不知不觉就成那样儿了。可能是溶在油里了。”
“…………哦是吗……”克丽奥毫无感情地说了一句——这可很不多见——就把它扔了。
总之,搞不清楚的东西还是别管了为好。马吉克叹了一口气。
“呃,不管怎么说——”萨鲁得意地张开胳膊,充满自豪地说,“这里就是所谓,青春的房间。”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人生的墓场。”
“你还真会说。”萨鲁苦笑,算是承认这种说法。
马吉克也基本赞成克丽奥的观点,但先不管这个,他看了看萨鲁,用手抓了抓被黄尘搞得很痒的鼻头,问道:“那……你说的武器是?”
“哦。我可没有忘哦。”说着萨鲁踢着各种破烂,走到房间的正中央。他突然回过头,立起食指说,“——像这样粗鲁对待很重要的东西,也是一种青春吧?我还真是年轻啊。”
“像你这样还特地确认,就已经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大叔了。”克丽奥回答得很中肯。
萨鲁有点颓丧地回到屋子正中,把堆成山的书全部推倒,又把写着“防火用”的水桶和掸沙子用的刷子扔到一边——指了指地板说:“就是这里。”
克丽奥和马吉克靠近一看,见地板上有一个安了把手的盖子,大概有边长一米的正方形那么大。
“地下室?”马吉克看了之后说。
萨鲁显得很开心似的说:“正是如此。怎么样,是不是伪装得很不错?”
克丽奥毫不留情:“真是猴子一样的智商。”
“呜呜呜……”萨鲁发出哭一样的声音,老老实实地蹲下来抓住把手。用力把盖子打开——先是听到空气流进去的声音,然后盖子一下子就弹开了,“还,还有就是,只有将这个把手按一定的角度倾斜,下面的通道才会灌入空气,否则的话凭正常人的腕力是绝对打不开的,实在是划时代的设计——”
“想这么多没用的东西干嘛,装个锁不就行了吗。”
“总、总有……总有一天我要……”萨鲁说着莫名其妙的话,流下后悔的眼泪,下巴上满是皱纹。
马吉克不管这些,看了看里面——通往地下室的路是垂直的,旁边有绳梯,深度并不是很深。
马吉克指着里面问道:“……这个洞,是专门为了这个挖的?”
“说什么傻话,这可不是我建的。”萨鲁耸耸肩,推开对着他伸舌头的克丽奥,“具体不太清楚,一开始就在了。设计者好像是个地下室爱好家。在图纸上建了一个没什么用处的地下室。所以,有东西就要善加利用,我把它作为储物室。”
“这么说,我的爸爸也对地下室非常偏爱。”克丽奥在旁边插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算了。
用金属器具固定好打开的盖子,萨鲁说:“人类之所以会喜欢地下室,是因为受到同样喜欢地下的天人意志的传承……不要说闲话了,快进去。”
他用几乎等同于往下跳的速度,顺着绳梯飞快往下爬。
过了一会儿——只听见摩擦的声音,咻地一声,黑暗的地下室明亮了起来。现在重新再看,真的不是很深。
在他愣神的时候,克丽奥把雷奇放在头上,正准备顺着绳梯下去。
“武器……吗……不过如果是萨鲁的武器的话,感觉都是一些筐里哐当,粗枝大叶的武器。”克丽奥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往下爬。
当马吉克意识到房间里只剩下自己时,他朝窗外望了望。下雨声还在持续。
雨滴敲打窗户,模糊了玻璃,最后又洗干净,这样的循环还要持续一段时间。雨。水——
(……师父……)
马吉克尽可能在脑海中想象出奥芬掉进地底湖的景象——但是他根本就没有看到那个地底湖,就连救了他一命的女魔术士都不知道。
(……这么说来,我还什么都没做,就被打倒了。)
他把手放在胸口。不要说伤口了,连一点痕迹都没有。就算再怎么乐观估计克丽奥的话,他受到的都毫无疑问是致命伤。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就治疗得这么完美,那个女魔术士的力量简直异于凡人,甚至比普通的一流水准还要高超。
(可能是和师父同等级,或者更高……这样的人难道在这世界上到处都是吗……)
但是——
他摸摸自己的脸,鼓足干劲,并握紧拳头。
(但是只要自己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