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吗?”
“是的。”
看她以异常认真的表情点点头——奥芬啪啪地按响自己的手指。
衬衣是黑的,套在外面的皮革夹克衫也是黑的,这是一个全身黑色打扮的二十岁左右的男人。他这样拘泥于黑色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这只是类似于一种义务,对于黑魔术士而言,黑色比较正统。
在他的胸口吊着一枚银质吊坠——一条缠在剑上的一脚龙纹章,这是在大陆黑魔术最高峰〈牙之塔〉求学过的证明。奥芬挑起一副嘲讽的眼神,看着眼前的那扇门。
这里是一间旧公寓的狭窄走廊。门上那块写着『201』门牌——现在不知在何处。如今门上的门牌号是直接用油性笔写上去的。
和他在一起的女人——君士坦斯点了点头,用低沉的声音,再把情况跟他确认一遍:“大批量的个体毒品运输犯。亚瑟·甘诺。他现在应该就在这扇门后进行交易。只要以现行犯逮捕他,特别奖金就有了,绩效也有了!”
——她抬起脸。
闪着一双星星大眼,竖起大拇指说:“我现在,感觉非常的充实!”
“等你逮捕到他再充实吧。”奥芬摆出一副受不了的表情看着她。这是一名制服一尘不染的女警官,属于大陆司法组织的精英派遣警察官。虽然比奥芬年纪大一点,不过长相却像个小孩子。
她从口袋里掏出几根飞镖,面朝门摆好架势。
“要开始了——”她提起干劲,往后一退——“到此为止了!”
她飞起脚往门上一踹。
抓捕就这样开始了,然后就这样结束了。
“真没想到,那扇门竟然上锁了……”静静地看着自己打上石膏并被绷带吊起来的腿,君士坦斯用一种恍如隔世般慵懒的语调说道。
虽然看她好像是自言自语,不过他还是接腔说:“一般哪有不上锁的,毕竟是在做危险的交易。”
可是她没有好好听,只是语调不变地说:“真没想到,脚还会骨折……”
“脚脖子被扭到也不稀奇吧。谁让你穿着女士皮鞋就上去踢的。”
病房。一间白色的房间。
墙壁是白的,甚至连周围安静的空气也给人一种白色的感觉。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多多坎达市警察医院的病房基本上都是单人间。
并非是受到白色空气的传染——奥芬也用一种很白很白、很安详很安详的语调说:“那个叫阿瑟·甘诺的老兄,据说是急急忙忙地想跳窗逃走,结果被物业管理员的大妈当场擒拿。”
从刚才起就一直面无表情的君士坦斯听到这句话后——出现了动摇的神色。于是他又加了一句:“比物业管理的大妈还要低的任务完成率。我真佩服你。”
“为什么啊啊啊啊!”君士坦斯突然哭喊起来,飞快地在床上支起上半身。她的脚是吊着的状态,所以这个动作完全是靠腹肌完成的。
她穿着小猫图案的睡衣(是她自己带来的),放在胸口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向他发出指责:“你还有脸说我吗!明明就在我旁边还把他放跑了!”
“……我当时就是想不管你直接冲进去的,到底是谁死拉着我不让我走的?”
“因为因为!人家脚都骨折了坐在那里哭,你还要抛弃我这不是太过分了吗!”就在君士坦斯挥着胳膊哭喊的时候——
从开着的窗户外面毫无预警地飞进来一支细长物体。铛地一声直接插在了君士坦斯的石膏上。
“咿呀啊啊啊啊啊!?”君士坦斯绷紧身体发出惨叫。插在石膏上的是一支箭矢。在箭屁股上拴着一根绳子,系着一封信。
“呜·呜·呜……”
在奥芬讶异的目光下,她呻吟着把箭拔出来,在箭头上还带着一点血。
她不在乎这些。打开信封后,从里面取出一张纸。
啪擦啪擦地展开之后,君士坦斯说:“是从本部来的指令……”
“虽然我至今都没特别去在意,你们一直都是用这种方式联络的……?”
奥芬也看了看那张纸,确实是派遣警察的指令书。君士坦斯一边点头一边默默地看着这份文件。
奥芬又把脑袋凑过来,这次开始朗读:“我看看……『紧急特别指令』。”
“不要随便就读出来。”
无视她的抗议,奥芬从她手中拿过指令书,直接开始读:“『君士坦斯·玛姬三等官。本次的指令是特别的。并且十分紧急』。”
一字一句地读到这里,他瞥了一眼君士坦斯。只见她做出一副非常感同身受的样子说:“真不愧是部长……先用这种省去客套的开头来拉紧部下的心。”
“…………”奥芬做出已经看透一切的样子,继续往下读,“『开门见山地说吧,我打算把你开除』。”
…………
读到这里,奥芬暂停下来。君士坦斯——依然保持在刚刚那个感同身受的动作上,只是气氛上有了一些微妙的差异。
说不定她会保持在这个动作下直接气绝身亡。奥芬不管这些,继续往下读:“『啊,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