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将视线移向了篝火:「肉。」「嗯……?」「肉烤焦了。」拿起串在结实树枝的烤肉,边大口咀嚼,边对男人笑着说道:「不吃的话就焦了呢。」听到少女比较俏皮口调,觉得自己的过分紧张实在蛮愚蠢的,男人大大吐了口气,也动手拿起了烤肉:「虽然不知道你从哪里来……你还是快些回你居住的地方去吧。」「正是因为不能回去才留在这里发愁呢。」「为什么不能回去?」少女流露出苦恼的神情陷入沉思。连手上的肉都忘了吃了:「我不知道回去的方法。」少女说她并不是凭自己的意志来到这里的,所以也不知道回去的路。这话听了真让人不安。在男人无奈的耸了耸肩的时候,少女忽然问道:「既然说帕莱斯德是在中央鼎立的三个大国其中之一,那另一个是德尔菲尼亚吗?」「你连这个也不知道吗?没错,剩下的那一个是坦加。」「帕莱斯德,坦加,德尔菲尼亚……」少女歪过头,口里不断重复着,看起来好象从来没听过一样:「果然我是彻底迷路了呢。还有很多其他的国家吗?」「那当然。」这样有问必答,开始让男人觉得自己有点傻。因为这些事就算是随便哪个村庄看孩子的农妇也都知道。要是这样说下去的话可能还要问太阳是不是从东边升起的呢。「你到这里多久了?」「半天。」「你说什么?」「等我清醒过来,就是在那里的花丛,你差点被杀掉的时候。」男人吃惊地睁大了眼睛。但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啊,就是说还在那种搞不清情况的时候,你就突然来救我了吗?」「难道说在这里以众欺寡不算卑鄙的事吗?」少女回答道。「要是一对一的决斗的话我就绝不会妨碍,而是在一旁观看了呢。」「那还真是应该再谢谢你啊。」看到一本正经鞠躬感谢的男人,这次是少女有点不知所措了。再次对视了一会儿之后,少女又突然问道:「这里,大概有多少人?」「多少人是什么意思?」「我是说,一个国家大概有多少人呢。比如,有可以进行国家战争那么多人吗?」又问了个奇怪的问题。「国家越大人越多吧。特别是我们所在的这个帕莱斯德,是和坦加、德尔菲尼亚齐名的大陆上屈指可数的大国。」「……?但看起来人不是很多呀?」「没人是因为这里是乡下。就像我刚才说的,要是在莫扎依或首都阿维庸的话,那里的人多得可以让你看个够。」「阿维庸是帕莱斯德的首都吗?」
「是啊,那是帕莱斯德最大的城市,奥隆王的居城也在那里。而且通往罗榭的街道也是从那里起始的呢。所以是个很繁荣的都市哦。」「国王在那里主持政事吗?」「嗯,至少在帕莱斯德是这样。因为奥隆王行动不便而且喜好奢华,所以很少离开阿维庸。」「你说的国王……很伟大吗?」这个问题让男人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你说什么?」「不是啦,我知道国王很伟大……我意思是问,国王到底有多大的权力呢?」「你问多大,那当然是掌握着这个王国里的最大权力者了。」「真的吗?」少女用好象带些戏弄的,想看看男人会有什么反应的眼神看着他:「但我认为就算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有时候掌握实权的却是国王的亲信,更糟的情况是有时国王完全只是个装饰,或者虽然名义上是最伟大的,但实际上只有调和大家意见的作用而已。就算是最好的情况……当然了,如果能有位力量强大的国王经过自己的努力将国家建设得富饶舒适,所以大家都服从他,那是最好不过了。但反过来说,无论国王怎么施行暴政,大家都因为害怕而默不做声地按他的要求去做,这种事也不少吧?」男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少女。无论怎样这些也不应该是眼前这个黄毛丫头说的话,还不只如此,换作是下级阶层的话,连成年人也无法说出这些道理的。他们对于国王的权威偶尔会抱怨或嘲弄一下,但他们不会怀疑国王是个『伟大的人』,而且是想都不会去想的。因为这是在他们的成长过程中自然而然地被灌输并且被接受的观念。就算是比一般市民更接近国王的贵族阶级,不是有相当智慧的人也说不出这样的话。「你啊……,这种话还是不要乱说比较好。」「啊?乱说会被处罚吗?」「那也有可能。那倒是也有可能……可以说,肯定会被看做是异端的。国王是……国王是一定要被人敬畏的。对……也可以说是因为有让国家从贵族到农民都成为一体的这种意识,才需要国王具有这样的权威。所以国王才会努力展示自己的权威,而辅佐国王的贵族也作为人民的榜样去服从国王。被人民看不起的国王无法整合一个国家。不,应该说国王的权力多大本来是就来自有多少人来支持这个王。也就是说……」「不管实际是怎样,就算只是表面现象也要看起来很伟大才行吧。」男人用惊愕的眼神看着这个少女,心想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你真是个老是说些让人害怕的话的家伙呢。」「你还不是一样,也说了这样的话呀。还那么详细地说明。要是普通有常识的人,一般是会生气或觉得害怕吧。」明明是自己的问题还这样说。男人对于啰嗦的自己,发出了带有自嘲的苦笑:「我呢……做过许多旅行,去过不少的国家。所以找知道就算是国王也不是完美无缺,只不过也是一个凡人而已。但因为被人听到的话会有麻烦所以不常挂在嘴边啊。」「那我也这样好了。」少女点了点头。旅人以男人的眼光